陸琪一眼瞧出了那片淺淺的水灣,潭水清澈見底。捧一小掬到嘴邊,還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清甜。
陸琪嚐了一口,對我說,“這水可真甜。”
餘下的一眾人等見陸琪喝下去了一大口,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生龍活虎,確定沒事,剛才的局促一掃而空。一個個大膽起來。紛紛湊到那潭清水附近。
我在跟著上前,捧水,喝水,可心頭卻難免一個勁嘀咕:太奇怪了,眼下這些太奇怪。望著眼前的這些光景,我腦子裏思緒翻飛。我心頭一直拽著,總覺得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可怪就怪在,一旦我想要說出究竟是什麼大事,我腦子裏卻蹦不出一個詞來。
閔采青見我魂不守舍,湊過來安慰我,“一斌哥,我看你這幾天就是累壞了。”閔采青拿著一貫套路勸我。
我卻並沒有順著閔采青,我表麵上說,“也許吧。”但心裏卻仍舊保持著一個堅定的信念:這裏麵一定有事。這話我並沒當著兩個空姐小妹的麵說,否則兩個人又該埋怨我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心知肚明,並非我雷一斌來到這個荒島上唯恐天下不亂,純心搞事。而是這些異乎尋常的景象讓我腦子裏始終有一片陰影,揮之不去。
特別是當陸琪和白蘇煙認定在這裏休息,順便在這裏安營紮寨,度過今晚,我腦子裏的預感更加強烈。
我此刻湊到陸琪和老姐跟前一番商量,我說,這地方咱們可不能留下來,留在這地方等於留在了閻王殿。
聽說這話,陸琪和老姐的反應幾乎如出一轍,這兩個人如今在荒島之上似乎產生了某種心靈感應。這兩人見我說完同時抬起了手,湊到我的額頭之上。
我頭一側躲開那隻手,詫異問,“你們幹嘛呢?”
陸琪率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是我說你,這回你可相信我吧,不是光是我,你姐也覺得你發燒了,腦子燒壞了。”
“去去,”我連衝陸琪和白蘇煙擺手,找了一處空地,歇下來,閉上眼,端坐在地。
這副模樣,惹得兩個空姐小妹不由在一旁竊竊私語。
隻聽閔采青此刻道,“你看雷哥今天是怎麼了?整個人跟修仙似的。”
淩雪燕倒是懂事,此刻噓了一聲,小聲說,“我看一斌哥確實是累壞了,想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就讓他自己清靜下吧。”
說完,兩個人從我坐的地方繞開,之後下到斜坡底下,這個地方正是白蘇煙和陸琪準備度過今晚的營地。
啞巴從附近找來一些枯枝亂木堆成了一個倒三角形。最後撿來這地方特有的火石一打,半空中閃過幾點火心,很快一團篝火燒了起來。
正是早秋,夏末的酷熱漸漸被早秋傍晚的微涼給滲透。
也許是我確實需要片刻的寧靜,腦子才能淡定的思索,此刻我竟然不知不覺一直坐到月朗星稀,直到陸琪這時候派閔采青喊我過來吃點幹糧充饑,我這才緩緩睜開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