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使原本四周平和的一切登時變為驚濤駭浪。
“雷哥,那咱們怎麼辦?”淩雪燕此刻帶著哭腔,眼角的熱淚差點控製不住,流了下來。
閔采青雖然意誌力堅韌不拔,可眼下仍舊丟了魂,六神無主,不知所措,雙眸之中,目光四處遊移。
我已經在腦子裏打出了一個算盤。我說,“就算龍哥一定要取我們的命。那咱們不是還掌握著一個籌碼的嗎?”
四周的恐懼似乎頃刻間被劈頭蓋臉的水流給衝淡。
“什麼籌碼?”眾人從我的話裏聽出了一二,紛紛抬起頭,目光一霎那刷一下全落在了我的臉上。
五幾個人中,眼下我無疑成了幾個人的救命靈丹。
我輕咳一聲,示意我領頭的身份,之後吐氣幽幽道,“咱們可還知道那個藏寶的秘密。”
轟!如被五雷轟頂。
陸琪的頭發不知什麼時候竟炸毛。一根根立起,像極了幾個月不見打理的野人。
閔采青畢竟懂得察言觀色。“雷哥,你是不是燒壞了?那不是騙人的把戲嗎?”閔采青第一個抬起頭,與其說是質問,不如說是提醒我。
很快她原本臉上浮現出的亮色霎那間消失得一幹二淨。
我而今也不諱言。我說,“那確實是咱們騙人的把戲。可既然咱們能夠騙到龍哥他們,那麼咱們意味著這島上確實有那東西。”
想要騙得住人,總得先有一個根據。
淩雪燕而今似懂非懂,“你該不會是要去找那些東西吧?”
那些東西是什麼我雖不清楚,但那東西對於龍哥恐怕異常致命。
我眨眼一望。這些人心頭各自懷揣著小心思。雖說我不可能精確的點出。然而我卻能在一瞬間大致將這些人分為幾類。閔采青和淩雪燕急於登上飛機。白蘇煙和陸琪好歹算是擰成一股繩。
在沉默足足十秒之後。我最終點了點頭,“那東西咱們想想活命一定得先於龍哥找到。”
我求龍哥,龍哥絕不會給我活路,可龍哥要是求我,那麼一切都將未必。
我正說到興奮處。淩雪燕臉上明顯露出幾絲久違的輕笑。
可不等笑足一眨眼的功夫,一道如同寒冰的瀑布“嘩”一下迎頭衝下,心頭唯一一線亮光,全在瑟瑟發抖的冰寒中轉瞬即逝。
陸琪眼下道出了一件格外緊迫的事,“雷哥咱們現在的食物已經嚴重不足了。”
我們幾個撤離附島,純屬輕裝簡行。一路下來,已經足足有一天一夜的時間。一天一夜的時間都未進食。陸琪這話倒將幾個人的饑餓感重新提了上來。
然而當下我們幾個卻沒有任何充饑之物。先前的土狗肉能夠吃掉的早被我們吃掉,其餘剩下的不是被烏鴉啄食,就是已經腐爛成渣。
我們幾個說是在孤島之上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然而從另一個方麵來說,我們幾個人不過是被龍哥和輝哥追著四處逃竄。
這種流亡般的日子自然不好過。我放眼四周,這四周除了樹葉之外,再無其他的東西。
可人總要吃飯的!
我們幾個人又不是食草動物。再說這些草就算吃下去也會適得其反。
食物終究是我們幾個人麵對的一道難題。
一刹那,腦袋近乎炸裂!可就在我絞盡腦汁之時。我的目光突然注意到了一棵樹。
“是樹脂!”一聲忘我的驚呼後,我望著樹脂。不由靈機一動,眼前一亮。
陸琪眼見我一雙眼盯著油亮的樹脂發呆,喉嚨不由一寒。她麻利的湊到我的耳邊,衝著我小聲囑咐一句,“雷哥,你可別忘記了,那樹脂可不能隨便吃的。”
陸琪雙眉緊蹙,仿佛能擰出水。
這話顯然是擔心我而今餓昏了頭,逮到螞蟻當兔子,抓起東西就往嘴裏塞。
我還沒到那種程度。
我此刻衝著陸琪柔柔一笑,“你放心好了。哪些東西能吃我雷一斌好歹還是有數的。”
陸琪一口氣在心頭憋了許久,我這話如同一把鑰匙,把她緊閉的氣門給打開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今我注意到的雖是樹脂,然而我卻對另一樣東西異常上心。
淩雪燕此刻衝著那樹脂附近瞪大眼。大氣不敢出,隻怕我注意到的東西比樹脂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