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足足十分鍾。我無時無刻不掐著時間。因為我知道在樹洞外的輝哥此刻也定盯著手表看。

十分鍾的時間對我們來說已經夠多了。可啞巴和陸琪卻好似並沒有緩過神來。

我一句話倒是點破了天機。我說,“無論緩沒緩過神來,都得繼續向前進了,要不然到時候時間一到,輝哥要把我們幾個強行給刪除了。”

特別是當輝哥說那話時的眼神,我一想起,頓時心亂如麻。

啞巴衝著我嗚嗚。問我,“萬一要是龍哥在下麵遇難了咱們怎麼辦?”

我先是一愣,但很快恢複了鎮定自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對輝哥這幫人,那東西儼然比龍哥的性命更為重要。

我意思再清楚不過,就算龍哥真在洞底遇難身亡了,咱們也要竭盡全力把那東西給輝哥搬上來。

至於那東西究竟是什麼,輝哥沒說,我腦子裏也沒有半點印象,不過透過龍哥身上帶的線索,我想我應該能夠找到那東西的所在。

“雷哥,你們頭一次下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嗎?”陸琪此刻一句話不由打斷了我的思緒。

扭過頭,將頭燈衝著陸琪那邊照去。而今眼看著陸琪的手正要觸碰一旁冰冷的牆壁。想起之前的慘狀,我不由大喝一聲。

陸琪在我那聲大喝之中停下,然而擺在我眼前的景象,卻讓我頓時腦子一陣發麻。

“不對,這裏不對,”啞巴和我此刻湊到陸琪手指的地方看去。原本光滑且空無一物的牆麵之上,竟然流出了一股詭異的液體。

我小心翼翼從一旁拾起一塊石子,將那液體抹上去。

石子粘到液體,再挪到鼻頭附近一嗅,我頓時不由吃了一驚。

那淡淡的粘稠的液體之上,似乎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鹹腥味。

“是血嗎?”燈光是橘色的,落在那粘稠的液體之上,怎麼看都像是人血。

我搖搖頭。很肯定說,“血?不是血!”即便如此,我仍舊沒有鬆開緊皺的眉頭,“這恐怕是海水和泥。”

這一消息比是人血更加令人膽戰心驚。

這洞穴應該在海平麵以下。而今四周開始滲出了泥水,無疑意味著一個事實。下麵已經有地方開始滲水了。

我心頭原本的鎮定此時出現了慌亂,我說,“咱們現在已經不能用一個半小時。”

之前在沉船之上遇到的一幕,我仍舊心有餘悸。

與此同時,我不由加快步子向深處走去。當我們幾個繞到那處被炸出一個洞的刻著濕婆神的石門之時,我們幾個更是為眼前的景象所震驚。

“這是怎麼了?”啞巴嘴裏率先發出嗚嗚的聲音。我打著手電。頭燈和手電的光聚到一塊。

我這才發現整個洞窟之中,原本頭頂上的亮光此刻一個個全都消失了。可那台發動機還在呼呼不停的運轉著,馬達的聲音相當刺耳。

奇怪的是在發動機附近,我發現了兩個龍哥的手下。

這兩人此刻正坐在我之前和另外一個人坐的石台上。

兩人正襟危坐,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我和啞巴悄悄地衝著那人的後背移去。當即我和啞巴看見那人的正臉時,我不由得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