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思見我眼下是打算一心尋死,不禁對我說,“雷一斌,你們要去送死我可管不著,但我現在鄭重其事的宣布。”說完,提起右腳在自己麵前畫出一道線,“這是我的底線!”
我心想,跟我談底線。你有談的資格麼?我當即沒針鋒對麥芒,但也不能聽之任之。
霍思思雖說表麵上怕,說不定心懷鬼胎,這人屬於男女老少軟硬通吃的類型,我心想,搞不好暗地裏那個人影和霍思思已然達成了默契。
狼來了的次數弄多了,我不得不將霍思思的人品也考慮在內。
陸琪仍舊一口價,“不去就不去,別跟我在這裏嘰嘰哇哇,我耳朵有繭,聽不得!”
一言半句話,說得霍思思直翻白眼。
趁霍思思愣在原地,腦子裏尋思著用什麼詞來回敬,陸琪登時一扯,立刻將霍思思拉到礦車裏。跳上礦車後的平台,趕在我動手之前,自己率先壓下了壓杆。
“我還真不信了!這世上還有煤球會吃人的!”陸琪眼下喃喃自語,雙眼跟手裏牢牢握住的壓杆較著勁。
我心想,陸琪應該是被煤球的事徹底激怒了。
我們對這處礦道畢竟不大熟悉,這礦道不光深,而且當下打著頭燈,望著鐵軌穿過幾個天然形成的岔路口,我的心不禁咯噔一下。
正要對陸琪喊停。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極不協調的聲音。
“吱吱呀呀!吱吱呀呀!”
昏睡在礦車裏的龍哥手下此刻又恢複了些許意識,先是起身衝著四周一番茫然的掃視。
進而抬頭問我,“這,這不是往礦道深處的路麼?”
我不假思索點頭。然則當我頭點下的一刻,我立刻後悔不迭。
我明知道對方對礦道中會動的煤球有陰影,這種時候應該瞞天過海,說出實情至少也應該等到礦車停穩之後。
偏巧青黃不接,我立刻懊惱,同時一陣頭疼腦熱。
“你幹什麼?”我詫異非常望著那人。那人而今心頭的恐懼比我想象中大得多。
陸琪仍舊呼哧,呼哧壓著壓杆。
我立刻扭頭讓陸琪鬆手,隨時準備按下刹板。龍哥的手下眼下對飛速行駛的礦車似乎並沒有半點畏懼。或者說,和那些會動的煤球相比,這些全然不值一提。
那人一隻手攀住礦車,抬腳就要往礦車下麵跳。
啞巴見勢頭不對,“嗚嗚!”立刻發出警告。我正要伸手去拉,可我身子剛向一側側去。眼前的景象再度出乎了我的預料。
“這是什麼?”霍思思一臉焦頭爛額的望著我。很快,她一拉我的胳膊肘,“你們別吵了!”示意我不要光顧著眼前,還得眼光放得長遠。
“鐵軌居然架空了!”我一抬頭,立刻呆住了。
而今,這輛礦車正沿著一條向下的鐵軌做著加速運動。礦車衝出一條狹窄的隧道,很快來到了一處空間相對寬敞的區域。
本來我應該慶幸,可經霍思思的提醒,猛然一低頭,我差點沒嚇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