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放我下去吧!”
金發美女的神情最終歸於平靜。他原本打算和我們麵紅耳赤的爭執一番。但眼下見我和啞巴灰頭土臉。大概是想到我和啞巴逃出孤島,實屬不易。而今想要讓我們跟著她重返荒島。實在太強人所難。
我們畢竟不是組織中的人。一群本來落了難的人。就這樣卷入到一場混戰與紛爭之中。且槍炮無情,隨時都可能喪命,無疑是在傷口上撒鹽。烈火上澆油。
“嗚嗚!”啞巴用唇語問我,“雷哥,放下?蘇雅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不大明白的望向蘇雅。
金發美女索性放下手上正緊緊握住的電閘。突然禁閉的嘴微微咧開,“你們放我下去吧。等船到了孤島附近。我跳水遊過去。你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
“沒有一點能夠商量餘地了嗎?”
我抱著最後一次殘念,我心頭對蘇雅是依依不舍的,並不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是因為她曾經救了我們一命,更多的是打心底裏的欽佩與感激。
金發美女下定了決心。緊繃僵直的臉上對我泛起了一絲故作輕鬆的苦笑,“沒事的。再怎麼說,我畢竟已經習慣了。”
金發美女竭力和我們撇開常人的關係。在她看來,我和她並不完全屬於同一類人。
我能看出金發美女一旦提及那東西之時,眸眼之間翻騰的怒火,隱約於心頭閃爍的執念。對那些被密封在玻璃容器之中,顏色猶如硫酸銅的活性病毒劑。金發美女不光咬牙切齒更是恨之入骨。
父母就因為這而雙亡。在她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可你一個人回去你能找到陶敏?找龍哥和輝哥拿到那東西嗎?”
我心頭仍抱有些許的忐忑。
金發美女頭稍稍揚頭,伸手撩撥自己額頭前雜亂的金發,“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能夠碰到陶敏吧!”
說話的聲音要多淒涼就有多淒涼。這讓我心頭頓時如同被一塊巨岩給嚴嚴實實的封堵。
配電室內的空氣好似凝固。整座配電室隻聽得到電火花流過並不完全耦合接觸的地方。發出的呲呲的聲響。
我還能說些什麼?我見金發美女去意已決,隻得如是說,“那你自己可要保重。到時候說不定咱們還會在文明世界裏見麵的。畢竟世界也沒有多大。”
我這話中帶著無比的憧憬,說得一眾人等原本陰雲密布的臉上浮現出了幾絲淡淡的亮色。
金發美女跟在我身後回複道,“是啊,世界原本就不大。說不定以後就會碰到。”
我如今抬起頭,從她神情很是複雜的臉上看到了金發美女心頭的決心。更看到了決心背後的脆弱。
我心頭頓時如同刀割,雖說金發美女和我不過萍水相逢,然則眼下一股令我難以割舍的滋味直讓我鼻頭頓覺一酸。
再想起當初陶敏跟我們分開之前所說的最後一番話。
我連忙強忍住即將奪眶的眼淚,然則那些眼淚仍舊將我的眼眶給打濕。
雖說勉強達成了意見上的統一,然而眼下我們幾個人跟隨著金發美女重新回到衝鋒舟甲板之上,卻始終無一人順心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