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絕不能是你？”顧如煙吸了口氣，“那不然……是誰？我隻有你這麼一個兒子！”
厲沛錚挑了下眉，“可厲文山並不是隻有一個兒子。換句話說，他才更適合代表厲家與林家聯姻不是嗎？”
“你……你胡說什麼？”顧如煙訓斥道：“我看你是被那個狐狸精迷得暈了頭，讓厲沛岍跟林家聯姻，那還有你什麼事啊？你是想讓厲氏旁落到厲沛岍手裏嗎？你以為……厲沛岍娶了林詩卉，林家還會讓你握有厲氏？沛錚，你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想法？簡直是昏了頭。”
“哈……”厲沛錚不屑地笑出聲，“就算是我現在把厲氏交給厲沛岍，他也不是這塊料！他這輩子，怕是隻能握著手術刀了！如果我厲沛錚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那我還配在這商界立足嗎？不管是成沛岍還是林氏，想要對我厲沛錚做什麼，盡管放馬過來好了！看看……我會不會怕！”
“……”顧如煙搖頭，“不，你不明白！沛錚，你不明白的！厲氏有了林氏可謂如虎添翼，可是……”
“難道沒有林氏，我厲氏就會倒了嗎？”厲沛錚反而咄咄逼人地問道。
“沛錚，厲氏目前的確沒有一家公司可以與之抗衡，但是……未來呢？”顧如煙歎了口氣，“你看看，身邊這些個公司，哪家不是強強聯手啊？我們如果沒有一個支持，單打獨鬥，那並不是明智之舉啊！”
“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母親，我想……就不勞您費心了！”厲沛錚擰眉冷眼相對，“如果您不信任我，當初……又何必逼我接手厲氏，我為了您，放棄了什麼，我想……您比任何人都明白！事到如今，您若是再不信我，完全可以以已故董事長厲文山夫人的名義召開股東大會，把我這個總裁換掉！”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顧如煙頓時白了臉，身體下意識地顫了顫，“沛錚……你……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這些年……我苦心經營，步步維艱，做的每一步努力和犧牲都是為了你，為了你能夠坐上這個位置，你永遠不會明白，我為你付出了多少，你今天居然跟我說這些的話，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
“……”厲沛錚蹙了蹙眉，“母親，我從來不知道，原來……為了我，讓您這麼辛苦。早知道如此，您為什麼不早點問問我的意思呢？那我一定不會讓您操這個心，費這個力，如此辛苦為我經營！因為我一點也不稀罕，這些也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你……沛錚，你……怎麼可以如此辜負我的心意？”顧如煙呼吸急促，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說的都是實話！”厲沛錚平靜地看著她，一字一句，“我隻想當一個普通人，或者說……像普通人那樣去生活，現在的一切……都不是出於我的意願，我覺得很累，很辛苦，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轉身離開。您既然這麼愛厲氏，愛手中的權利，那麼就由您來接管好了，我一定……”
“混賬，你給我住口！”顧如煙尖聲喝斥，她顫抖地指著他，“你……你說的是人話嗎？你就這麼對待你母親的一片心意？你……”顧如煙踉蹌了兩步，“好，好，你真是我的好兒子啊！我……我顧如煙真是失敗啊！”
厲沛錚一愣，立刻伸手拉住她，“您……您沒事吧？”
顧如煙閉了下眼睛再睜開，麵色有些蒼白地一把推開厲沛錚，“不用你管了！你不是對我安排的一切都很不滿意嗎？那又何必來關心我呢？沒必要！”
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厲沛錚又豈能真的鬆開手，他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又給她倒了杯茶，然後沉默地站在一邊。
“……”沉默了一會兒的顧如煙突然落了淚，用力地捶打著胸口，“我怎麼能這麼失敗呢？苦心經營的一切，到頭來，還賺了一身的不是，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知道母親身體不好，厲沛錚也是不好再刺激她，畢竟母子連心，他如何能忍心看著顧如煙慘白的一張臉，而不理會呢？
厲沛錚不作聲，依然站在身邊，顧如煙見他不動，越發生氣，幹脆一下子站起來……
厲沛錚心裏一緊，忙再次扶住，這一次，他沒有任由母親的推搡，而是半扶半抱著將她攙進了房間，扶著她躺在了貴妃榻上。
他轉身為她倒了一杯溫水，重新走回到顧如煙身邊，沉吟了一下才開口，“媽，您別動氣！我不是怪您的意思，如今，我也按著您的心意接手了厲氏，並且……隻要您不逼我，我還是幫您經營下去。您不要為這件事而傷了身體！”
“……”顧如煙抬頭看他，“你說什麼？幫我經營？”她搖搖頭，“沛錚，你終究是不明白我的心啊！厲氏……那是屬於你的，別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擁有它！媽老了，終究不能陪你一輩子，不是為我經營，而是為你自己！”
“好……”厲沛錚深吸了口氣，“我接受！但是……我還是那句話，您不能逼我！我有我的方式，我的手段，我不會也不願意借助外人的力量，不管是林家還是別人，我統統都不要！厲氏會在我手裏，變得更加強大。”
顧如煙沉默了良久，“嗬……你說來說去，就是想告訴我，你不要林詩卉，你要的是蘇冉……對吧？”
“……”厲沛錚沒有馬上回答，好一會兒才沉聲道：“對不起，媽，我並非故意違背您的意思！其他的事，我都可以聽您的，但唯獨這一件……事關我的終身幸福，我不能任由您安排，我……隻要跟我愛的女人生活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