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煙的話實在是太過分，聽得蘇冉渾身顫抖，她緊緊地咬著牙，半晌才開腔，“厲夫人，你不覺得……你有點得寸進尺嗎？該答應你的，我已經答應了，並且照做了，我蘇冉仁至義盡，你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我？你有什麼資格？”
顧如煙並沒有因為蘇冉的話而生氣，反而輕輕一笑，“嗬……蘇小姐，我承認，在這件事情上，我有些無恥。不過……隻要是為了沛錚，讓我做什麼我都不在乎，所以……即使蘇小姐你怎麼罵我，我都無所謂。但是……我還是要請求你，幫我去說服沛錚！”
“厲夫人，我已經做了我能做的，至於厲沛錚能不能接受，你又能不能說服他，那是你的問題，與我無關。你說過，不希望我和厲沛錚再有半點聯係，而我現在想說的是，從此之後，我再也不想聽到與他有關的任何消息，尤其是你的電話。”
“蘇小姐，你可以不接我的電話，但是……你能忍心看著沛錚如此折磨自己嗎？我知道你對他還有情，看在……看在你們曾經的情份上，我求你，幫幫他吧！”
蘇冉深吸了口氣，“厲夫人，你篤定了鐸厲沛錚有情，所以……才會打這個電話對不對？你認定，我不會棄他於不顧，所以才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得寸進尺。”蘇冉頓了頓，“不錯，我的確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忘記他，但是……這並不等於，我要連自己的尊嚴都犧牲掉。對不起，你的請求，我沒辦法答應。”
“你……”顧如煙似乎並沒有想到，蘇冉會真的拒絕她，她的聲音有些絕望，但卻越發尖銳，“蘇冉，你就真的見死不救？看來……果然猜的沒錯。”
“……”蘇冉愣了一下，“什麼意思？你猜到了什麼？”
“你果然心存不善，如果你真的在乎沛錚，不會這麼直接拒絕，而你現在能夠想都不想的拒絕，也說明……當初你對沛錚的心意，也不像你自己說的那麼高尚，否則……不應該處處為她著想嗎？”
“你……”蘇冉氣的幾乎說不出來話，她沒想到，顧如煙已經無恥到了這個地步，她咬了咬牙，開口道：“我是不是在乎他，我自己心裏明了就好，不需要向其他人，尤其是你表明什麼。我蘇冉無虧於心，這就足夠了！”
“哼，現在你自然怎麼說都行咯！”顧如煙冷笑。
“厲夫人，我再說一次，我沒有義務時刻為你服務，從你口中說出的那些輕鬆的話，對我來說，就好比用刀子在戳我的心，厲夫人，我蘇冉再傻，也不會幫你磨刀子吧？”
“這麼說……你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了？”厲夫人冷笑問道。
蘇冉冷笑，“厲夫人，如果是你，你會答應嗎？”
不等她說完，蘇冉啪的一聲就掛斷了電話，而幾乎是收線的同時，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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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嘉年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蘇冉眼圈紅紅，神情來不及掩飾，手還在下意識地擦著臉頰上的淚痕。
他皺了下眉，立刻幾步上前，“冉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蘇冉躲不過，卻仍然搖搖頭，否認道：“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可能！你剛剛哭過了！”賀嘉年自然不會相信，以他對蘇冉的了解，他怎麼會相信她的話，他明明看到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他知道，她一定是有事在瞞著自己。
她這麼不肯說，那隱隱的，他似乎也能猜到，她是為誰在哭。
“嘉……嘉年，你別問了！我真的沒事！”蘇冉已經差不多將情緒平複好了，她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兩人人視線相交。
“……”賀嘉年蹙著眉，目光從她的臉上緩緩下移，一下子就看到她手中握著的電話，眼睛一眯，他頓時了然，不禁直接問道：“是厲沛錚嗎？跟他有關對不對？”
“……”蘇冉一驚，忽地抬起頭，大大的眼睛裏皆是驚疑，握著手機的手下意識地藏向身後，卻是一言不發。
賀嘉年歎了口氣，“冉冉，不要瞞我，如果不是為了他，你不會是這個樣子！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