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兩輛馬車從小鎮的一家客棧裏駛出來,向西而走,取道墨湖州。圖輪、坎特和崖子共坐一車,桑巴、鴨魯達墨和伊圖雪靈則乘坐另一輛車。
馬車在崎嶇的路上顛簸而行,車上的人昏昏沉沉,難受無比。
鴨魯達墨眼勾勾地瞅著伊圖雪靈,這姑娘長得真漂亮,人冷如霜,卻又貌若天仙,誰能娶她做老婆,那真是修了八百年的福氣了。
伊圖雪靈發現他目光的異樣,瞪了他一眼,說:“再看,我就給你兩巴掌。”
“嘻嘻,姑娘長得像最漂亮最漂亮的仙女一樣,多看你一眼,我都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鴨魯達墨嬉皮笑臉,一臉欠抽的表情。
伊圖雪靈俏臉一繃,突然身子往前一探,“啪”“啪”兩下,扇了他兩記耳光,說:“再多嘴,就割了你的舌頭。”
鴨魯達墨兩邊的臉頰頓時腫得老高,火辣辣的痛,他驚呆了,這個最漂亮的仙女居然是一根火辣辣的小辣椒,這回可不敢貧嘴了,否則舌頭都保不住。他委屈地看著桑巴,盼他為自己說一句公道話。桑巴卻轉過臉去,懶得理他,心想讓他受點教訓也好,省得他滿嘴放炮,擾人清淨。
伊圖雪靈依舊麵無表情,眼角也不瞅一下他們。
桑巴突然想起爺爺的三件寶貝,《鬼夢錄》,鴆龍小球和銅製小圓盒。沒了,被大火吞了,想不到毀在我的手裏。桑巴大為懊惱,《鬼夢錄》早已熟讀牢記,倒不必擔心,鴆龍小球和銅製小圓盒卻無法再重新製作,非常可惜。
馬車一直向西而行,停停走走,這條去墨湖州的路似乎沒有盡頭,這是桑巴長這麼大,第一次走這麼遠的長路,淒淒惶惶,在路上流離顛簸。這種感覺很可怕,就像一種冰冷的病毒鑽入體內,肆意蔓延,使你的五髒六腑感受到來自死神的召喚,它卻不把你帶走,讓你慢慢忍受痛苦的煎熬,無休止的痛苦。
當路程走到一半的時候,桑巴發起了高燒,躺在某個驛站的床上,說著夢囈,喊著父母,整個人瘦了一圈。好不容易請來了個郎中,說是染了風寒,開了兩劑中藥。桑巴服了藥之後卻沒有起色,高燒依舊。
伊圖雪靈也沒了主意,照這麼下去,還沒到墨湖州,桑巴就可能一命嗚呼了。鴨魯達墨愁眉苦臉,也急得團團轉,如果桑巴有什麼不測,自己不但要回鼠島,還失去一個相識了十年的老朋友。要知道像他這種滑溜溜的人,說到正兒八經的朋友,除了桑巴,再也沒有了。
眼看桑巴的病情沒有好轉,伊圖雪靈也不管了,幹脆趕路,如果桑巴命大,挨到墨湖州就有救了,如果他命薄,那也沒辦法。因為驛站周圍都是荒野之地,根本沒有醫治他的條件。
馬車繼續趕路,好在天氣不算太差,路上沒有什麼阻礙。車子很快進入了墨湖州的地界,說來也怪,桑巴的病情卻一天比一天好起來了,最後竟然不藥而愈。
這事讓同行的人嘖嘖稱奇,這個瘦得跟猴似的年輕人頑強地挺過來了。其實他們並不知道,桑巴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之後
竟然陰差陽錯地把奇能六段的能量提升了一級,達到了奇能七段。病情好轉之後,桑巴感到身體出現了異樣的變化,於是對著鏡子看自己的瞳孔,發現瞳孔裏多了一截殷紅的血絲,就在它的右側。他數了幾遍,圍繞瞳孔周圍的一共是七截血絲,這表明他的奇點能量達到了七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