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九點,此刻胖虎他們都不在了,我問母親其他人去哪裏了,她告訴我一大早就出去了。
我就打算給胖虎打電話,母親說:“村頭那個歪脖子樹倒了,塌出了一個大坑,他們都過去看了,很多人都在那邊。”
我立馬就朝著村頭跑去。
那顆歪脖子樹,長的呈四十五度,我記得小時候和小夥伴們經常爬到樹上去玩,那是我們兒時的樂園,因為樹長成那樣無法使用,所以這麼多年也沒有人砍伐,回村的時候我還注意到,它已經比水缸都粗了。
到了村頭,我就看到一個院子的院牆被砸塌,那顆樹已經掉到了院子裏邊,一大群人圍觀著,其中大多數人我都認識,但有那麼二十多個是陌生人,。
虎他們都在,對著樹根的地方指指點點。
我走上前,皺著眉頭說:“怎麼不處理?”
胖虎用下巴指了指樹坑的地方說:“自己看。”
我看了過去,隻見出現了一個大坑,無數的枯萎的樹根在下麵肆意地生長,就像是一個招滿了毛的怪嘴,可是非常的深,顯然下麵另有乾坤,村長正在指揮,打算讓村民把那坑添上,然後把大樹拖走。
“等一下。”我對村長說:“我先下去看看,怎麼會出現這麼大個坑。”
村長說:“寶子,這可使不得,下麵說不定有妖怪,還是把坑添了吧!”
“我就下去看一眼,然後就上來。”最後,我終於以付出二百塊錢的代價,得到了村長的許可。
我招呼著胖虎說:“虎子,你跟我下去。”
“走你!”胖虎二話不說,便抓著那些樹根下入了大坑中,因為我發現下麵有蹊蹺,好像是浮雕之類的東西。
一下到坑中,我和胖虎用手機一照,立馬就是愣住了,因為展現在我眼中的是一個五十多平的石室,在石室的牆壁上有一張張磨盤大的怪臉,居然和梁兵背上的非常相似。
這並非是一個墓坑,有些類似抗戰年間在地上修築的藏身地道一般。
我們村裏作為革命老區,有一個革命遺址群,當年也在這裏打過地道戰。
我小時候和小夥伴經常從入口鑽進去,裏邊很深,深度有一公裏左右,我們一群孩子拿著蠟燭進去抓蝙蝠、捉迷藏。
到現在我還記得,在盡頭是一個水泥封印的石牆,至於後麵能通向哪裏,那是我小時候經常在想的事情,長大了也漸漸明白,應該是通往村子舊址的每家每戶灶台或者水缸下。
近年聽說入口已經坍塌。
我曾經問過奶奶,奶奶說爺爺在抗戰時期是個排長,他對於地道十分的了解,說建造那些縱橫交錯的地道,曾經利用了地下原有的甬道,說那是戰國時期的廢棄作戰通道,在抗戰時候加以利用,讓我不要進去。
當時以為奶奶隻是擔心在我在裏邊嚇壞了,現在看來,奶奶沒有說清楚,那並非是戰國時期廢棄的地下通道,而是墓道。
我和胖虎看著那些人麵浮雕,麵麵相覷,誰也說不出話來。
許久之後,胖虎才說:“寶子,看情況你們村子是建設在趙國的地下玄宮上啊!”
我點著頭說:“我也想不到會是在這裏。”
說著,我就想到了荒山上的盜洞,哪裏可以直通墓室,說明這下麵隻不過是那座龐大的地下宮殿極小的一部分,說不好真正的冥殿就在我們村某戶人家的腳下,也有可能就在我們家的下麵。
想到這裏,我有些頭皮發麻,也幸好我們吃的是基井的水,要是當年政府不給我們挖那口基井,各家各戶隻能在自家院子裏挖井,那樣肯定會讓這座古墓早出現幾十年。
這不是讓我最擔心的,最擔心的就是梁兵背後的臉,說不定村子裏邊會發生無法估量的詭異死亡事件。
我說:“虎子,上去別說,讓村民把這個坑填了,別搞出人命來。”
胖虎點了點頭,朝著正西邊的牆壁走了過去,他照著那裏有一道用水泥完全封死的墓門說:“看這樣是八年抗戰時期做的。你們村裏當時的村民也應該發現了墓中有蹊蹺,說不定還死了人,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