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相信我說的話嗎?”
楚孺人再度挑高了眉頭,完好的那隻眼裏,露出了顯而易見的歡喜。
說服這個丫頭,真是不容易。
好在,她成功了。
果然跟她娘一樣,是一個單蠢的人。
楚孺人在心裏想著,自傲於她超與常人的優越的智商。
“嗯,我信。”
葉傾還是回了,這麼簡單的三個字。
被一個別有用心的人糊弄是災難,被兩個別有用心的人一起糊弄,那就是更大的災難了。
前世的她吃虧最多是在葉家婆媳身上,她的‘好姨母’隻是連帶。
今生皇後的宣召,叫她的‘好姨母’迫不及待跳出來,想要跟葉家婆媳一樣糊弄她了。
看著一心想要糊弄她的楚孺人,她心裏沒有半點波瀾。
不怒不恨,當然也更加沒有感激,隻有一片平靜。
因為知道,所以沒有一點幻想,也就不會動容受傷了。
“來,到我麵前來吧……”
楚孺人笑著,朝葉傾伸出右手,招呼她到自己近前來。
葉傾是說了‘我信’這二字,但她臉上的冷淡,還是叫楚孺人如鯁在喉,感覺仿佛有根刺紮在嗓子裏,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出來。
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她在心裏哂笑。
又在葉家被葉家婆媳糊弄了十來年,一朝認清了葉家婆媳的醜惡嘴臉,才會在她這個十多年不見麵的‘親姨母’麵前鬧別扭吧。
鬧別扭才好,唯有鬧別扭才說明,葉傾在別無選擇,走投無路之下,隻能投到她這個‘親姨母’的陣營裏來,以便求得她的庇護了。
倘若葉傾一點也不計較她的不聞不問的話,楚孺人才會懷疑葉傾投誠的真假。
“我還是在這裏吧,孺人還有什麼話,就請你一口氣都說完吧。”
葉傾卻站在原地,一步也沒有朝前挪動。
“若是孺人沒有話說了,那我就告辭了。”
她看著楚孺人的臉,不光是看著她那半邊完美無瑕的左臉,也看著她那猙獰可怖的右臉。
“今兒我被推到池塘裏,現在感覺很不舒服呢。”
說著話,她抬手抹了一把臉:“我好像有點發燒,想早點回去喝藥休息休息。”
楚孺人若真是像她說的關心自己,就不會不知道今天她被推到池塘,又被砸了幾十下。
如果不是前世的她重生回來,這個時候的她早就昏倒在祠堂裏,發著高燒還沒有人發覺了。
前世若不是魯媽媽冒死闖進祠堂,硬是把她從祠堂裏抱出去,沒有回去她的院子,直接闖到姚府醫院裏,就算她能撿回一條性命,也有可能會因為發高燒而變成一個癡兒。
今生她回來了,並沒有演變成前世那樣的結果。
前世她記得,在她被姚府醫救醒以後,魯媽媽曾經提到過她祖父她爹,也提到過皇後。
隻是前世的她,被葉老太太哄著,一心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最後來了一個息事寧人。
整件事裏除了她背了黑鍋,大病一場,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之外,推她入水的罪魁禍首一點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