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小的們一定會一字不差的回稟給老太爺和大老爺。”
兩位管事收起了臉上的震驚,心裏卻說不清楚是什麼個滋味。
按說葉傾是葉家的大姑娘,又是嫡出,不說被嬌生慣養,也該享受她應得的一切。
實際上葉傾還年幼那幾年,是被捧在手心裏養大的。
偏偏十多年前的那一場意外,改變了這一切,也改變了一切的人生。
讓她的人生路急轉直下,從一個極端轉到了另外一個極端。
說來,倘若是他們看到的,聽到的都是真的。
那葉傾十多年來說經曆的這一切,根本簡直連葉家的粗使仆婦都比不上。
真是造孽啊,兩位管事在心裏歎,也越發對這滿院子的丫頭婆子更加的不滿。
連帶著葉家婆媳三人,在他們心裏的印象也變得不好起來。
葉傾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
卻又克製住從心頭躥升而起的熱辣辣感覺,將視線轉向四個秋那裏。
“你們說這些新衣裳是我賞給你們的,而我說不是。那麼,你們還有其他的人證嗎?”
再怎樣克製,她的心裏還是帶了一點酸澀,那火辣辣的熱意直衝腦門,叫她險些落下淚來。
“有,奴婢有人證。”
四個秋迫不及待的喊道,她們早就想好了,叫誰來給她們作證。
當然就是石蓮了,若說這院子裏誰欺負葉傾最狠,除了她們四個秋以外,莫過於石蓮了。
可以說,石蓮若說她是第二,覺沒有人跟她爭第一。
她們隻所以要把石蓮拉下水,也是想著將來石蓮也會找她們作證。
反正都會這麼做,幹脆由她們先開口,而石蓮那裏她們也會想法子還回去。
“是誰?”
葉傾問,用力的掐了一下指尖,卻趕不走心裏的酸澀。
到此時她才發現,原來她根本忘不了,也放不下。
前世被苛責,被磋磨的那一股恨意。
這一股恨意太深,以至於她都從前世重新來過了,還是不能完全的放下。
她想,她會一直一直恨著葉家婆媳三人,永遠也不會原諒她們。
是的,她永遠也不會原諒她們,也包括前世那些傷害了她的人。
“是石蓮。”
四個秋異口同聲,將這個一直在嘴邊的名字喊了出來。
“是石蓮嗎?”
葉傾問,抬了抬手指,又放下了。
“你們可敢跟她對質?”
都過了好一會子了,想必她等待的人快要過來了吧。
“敢,奴婢怎麼不敢!”
四個秋喊得一點也不心虛,反正石蓮跟她們都是一路貨色,誰也別嫌棄誰。
石蓮為了能脫身,就絕對要站出來,為她們作證。
相對的,她們也會站出來給石蓮作證。
這麼一來,她們就能為彼此互相作證,也就能狼狽為奸,輕鬆從葉傾這裏脫身了。
她們就不相信了,就憑她們的容貌,再加上她們的心計,將來會過得比在葉傾這裏要差。
不過,將來若是葉老太太再有吩咐的話,她們也樂於去給葉傾添堵,叫她也嚐嚐今天她們心裏的屈辱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