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身世(1 / 2)

且說風玄雨昨日夜間先是搭救李二狗,入鎮後又給林老漢治病,幾個時辰中忙的是一刻沒停,待得事情稍定後不免覺得有些困倦,不自主的打個哈欠。李二狗那邊早已是哈欠連天。林老漢這才省起兩人昨夜都沒休息,忙讓李二狗引著風玄雨到隔壁屋內安歇,說無論有什麼事都等醒了再講。風玄雨想想也是,就告了聲罪,跟著李二狗去了。

時近正午,林老漢見風、李二人勿自酣睡未醒,也沒叫醒他們。去灶下弄了些吃食,胡亂吃了,自去歇息不提。

再說那更夫劉福別了李二狗,急匆匆的往家趕去,回到家中才驚魂稍定。他家婆娘見他臉色不對,忙問是否出事。劉福不說,後來被問的急了,二人吵嚷起來,劉福盛怒之下按著他婆娘胖揍一頓,揍完之後覺得心中舒爽不少,心中驚懼之意不覺去了大半。他混家被揍一頓,心中氣惱,當下帶著孩子摔門而出。

劉福也不去追,和衣上炕蒙頭大睡。日頭漸起漸高,樹上的知了也熱的鳴叫起來。劉福睡夢間感到燥熱難當,不覺熱醒,翻身坐起揉揉惺鬆睡眼,又覺肚中饑餓,高聲叫混家拿飯,可叫了幾次無人回應,方才記起老婆已被自己打跑了。無奈下,隻得起身到灶間尋了些冷食胡亂吃了,看了看天時尚早,又回屋尋那周公去了。

恍惚間,劉福又來到了那城隍廟前。他每次打更經過此廟,總要祈禱一番,今次也不例外。劉福口中正念間,忽見廟中金光一閃,一位仕女立在空中,看麵目正是那廟中城隍爺身邊仕女。

劉福慌的連忙跪到,叩頭不止。隻聽那仕女開口說道:“劉福,念你每晚在此地誠心禱告,其心已感動上蒼,城隍爺爺受命要送你一注橫財,你要好自為之,不可用此財寶做那傷天害禮之事,且記且記!”說罷,金光一閃仕女消失不見。

劉福心下狂喜,不住口的感謝天恩。如此鬧了一陣,才從地上站起,按著往日的習慣,轉過街角往鎮東行去。走不多時,忽見道路中間幾絲金光從地下冒了出來,劉福心中暗道:難道那注橫財就應在此處。忙蹲下去挖那處地方。正挖間,突聽身後悉索有聲,轉頭瞧去,隻見一張慘白大臉伸在自己麵前。

劉福‘啊!’的驚叫一聲,從夢中醒來,才發覺自己仍在家中炕上。心中驚疑,覺得剛才那夢如真似幻,想著夢中那處地方或許真有寶貝,想著晚間去那處挖來看看。忽記起昨夜見到的那從身前飄過的無腳黑影,心中又不免驚懼。眼看金烏西墜,自己晚間又要打更巡夜,一時間又盼又懼。

風玄雨這一覺睡的酣暢,也不知睡了多久。睜眼時,門外已是暮色蒼茫、歸鴉陣陣。風玄雨當下起身,步出門外感到陣陣清風撲麵,胸中為之一爽。

突聽得隔壁屋內傳來林、李二人爭執之聲。細聽下原來是那林老漢讓李二狗去鎮上酒樓用林老漢過冬棉衣換些酒菜回來,可李二狗隻是不肯,林老漢正在罵他。風玄雨歎了口氣,推門而入。二人見他進屋,具都一驚。李二狗連忙起身,道:“風大叔,您醒了。”回頭看看林老漢,見後者直拿眼瞪他,無奈下說道:“林大叔,那俺去了。”說著轉身欲出屋。

剛至門前,被風玄雨伸手一攔,隻聽風玄雨問道:“二狗你這是去哪?”李二狗姍笑道:“不去哪兒,風大叔,俺出去轉轉。”風玄雨又問道:“哦,那你手裏拿的什麼?”李二狗忙將手中棉衣向身後藏去,嘴裏應道:“沒啥,沒啥。”

風玄雨笑了笑,抓過李二狗一隻手,在李二狗掌中放了些事物,李二狗待風玄雨移開手時,隻見自己手中多了幾兩散碎銀子。

李二狗手捧銀子楞在當場,轉頭看看林老漢,又轉頭看看風玄雨,一時不知該如何。

風玄雨見李二狗楞在那裏不由發笑,說道:“別傻站了,還不快去,把你身後那棉衣放下!”

林老漢急忙起身道:“風老弟,這可萬萬使不得。二狗快把銀子還給你風大叔。”

風玄雨忙轉身將林老漢按住,回頭對李二狗說道:“你小子還不快去,再不去我可生氣了啊!”

李二狗答應一聲,將棉衣放在一旁,揣著銀子跑出門外。

風風玄雨回頭又對林老漢,道:“林老哥,就算是您讓二狗瞞著我用您的棉衣換了酒菜回來,可兄弟我終歸會知道,您說我能吃下去那樣的飯嗎?”

林老漢連聲歎氣,眼看李二狗跑的沒影,也沒啥法,隻得坐下。

風玄雨接著說道:“林老哥,趁著二狗這會兒不在,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商量?”林老漢忙問何事。

風玄雨拉過長凳,坐下說道:“林老哥,在下不才有幾手抓鬼驅妖的本事,在江湖上也算有些薄名。兄弟我年齒漸長,早有收徒之意,可一直未碰到合適的人選收為弟子。”說到這裏頓了頓道:“昨夜我遇著二狗這孩子,想是老天給的緣分。而且我見二狗麵有奇相,又極有孝心。不由動了收徒之念,不知老哥您是否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