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女鬼被黑氣攝走,風玄雨越發覺得這青龍鎮中大有文章,隻是一時間無有甚麼頭緒。心下正猜測間,忽聽身後‘撲通’一聲,風玄雨忙轉身瞧去。原來是那林老漢倒地之聲。
風玄雨見林老漢摔倒急忙上前將他扶起,隻見林老漢雙目緊閉,試了試還有鼻息,這才放下心來,想來他從沒見過此類異事,因而嚇得暈了過去。
風玄雨看看這昏倒的一老一少,嘴角不由露出一絲苦笑,本想趁此機會到鎮上探查一番,看看那施法之人有無留下什麼痕跡,但又怕這兩人醒時需人照顧。無法下,隻得將二人扛回屋中,自去安歇不提。
一夜無話。
做書人一家不能表兩家話,咱再折回頭說那李赤瞳貼上引魂符後,隻覺一股涼氣從額間直灌全身,凍地他抖了幾下,四肢跟著麻痹難當不能動坦分毫。那女鬼上他身時更感大股涼氣湧進,冷意直入骨髓好似幾萬把小針在全身遊走,又痛又癢,直想大叫,隻苦於嘴巴不聽自己使喚,痛苦難當。幸得尚能聽到人聲,風玄雨與那女鬼對話多落在耳內,心神被女鬼所講怪事吸引,稍緩冰凍之苦。
正聽到那女鬼說到楊大麻子近來有些奇怪之處,突然間隻聽耳旁風聲大作,隻是身不能動,頭不能轉,不知發生何事。忽覺心頭大震,一聲厲叫直衝頂門,震地李赤瞳神魂亂顫仿似要破體而出。那厲叫聲在李赤瞳周身亂躥,這番苦楚更甚從前。痛到極處時,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恍惚間,李赤瞳感到頭頂一股清涼之氣注入,在腦袋裏四下遊走,所到之處萬分舒服,不由哼了一聲。隻聽身畔有人說道:“醒了醒了。”
他緩緩睜眼,隻見風、林二人站在自己身側目光關切的望著自己。李赤瞳見到風玄雨,忙問道:“師傅,那女鬼呢?”
風玄雨聽他問此事,不由嘿嘿笑道:“赤瞳啊,都怪師傅大意,沒想到居然有人施法招魂,連你的魂魄也差些被招了去。那女鬼麼,被人招走了。”
林老漢聽完續道:‘老漢這輩子從沒見過如此駭人之事,此時想起還心驚肉跳。”風玄雨連忙歉聲說道:“都怪兄弟思慮不周,讓老哥哥您受驚了。”林老漢擺擺手道:“事出突然,風兄弟也是卒不急防,不怨你,不怨你。”說著又向李赤瞳瞧去。
風玄雨也低頭對李赤瞳問道:“赤瞳,你覺得頭上還有那兒不舒服麼?”
李赤瞳這才發覺原來頭中那股涼氣,來自風玄雨按住自己頭頂之手。隻覺那股涼氣在腦中盤旋幾周後,繼而下行,四肢間也漸漸有了力氣。當下搖了搖頭。
風玄雨見他搖頭,將按在李赤瞳頂門的右掌順勢而下,撫過麵門,最後停在李赤瞳胸腹間,接著將伸出左掌與右掌並立,雙掌各自旋轉。李赤瞳就覺那股涼氣大增,體中湧出一股力量,不由得‘咕碌’一聲借力而起。沒想到起的急了腦中一暈,做勢又要摔倒。
風玄雨見此連忙將他扶住,口中笑罵道:“小猴子,你急個啥,剛好點就要翻天啊!”說著將李赤瞳慢慢扶起。
這邊風玄雨剛將李赤瞳扶起,忽聽林老漢在旁問道:“照風兄弟所說,是有人將那二姨太的魂魄招走,可我在這鎮上住了多年並未聽聞鎮中有誰會法術啊?!”
風玄雨隨口答道:“若是鎮民中無人會施法術,那麼這件事多半和近幾年從外地來鎮上居住之人有關。”
林老漢想了想道:“鎮上這幾年,除了楊大麻子家,沒別人遷來此處啊。”話音剛落,見風玄雨猛地轉過頭來,兩人目光一對,具都一亮。
這時李赤瞳得那風玄雨相助坐起身來,插嘴講道:“肯定是那楊大麻子幹的。”
風玄雨問道:“你是如何得知啊?”
李赤瞳道:“那楊大麻子不是好人,說不定他是為了要獨吞財產,或是為了殺人滅口。”
風玄雨拍拍他肩膀,笑道:“成啊,你小子,腦子轉的挺快。不過我問你,那楊紅亭若要殺人滅口,為何不在他們來青龍鎮的路途上下手,那時選個僻靜之處將人結果,比到這青龍鎮再殺人,可要保險的多啊。再說那女鬼也並未說楊紅亭會法術呀。”
李赤瞳被風玄雨一番話問的無語,摸著腦袋嗬嗬傻笑道:“這點俺到是沒細想。或許是那楊大麻子瞞著那臭婆娘,也未可知,嗬嗬。”
風玄雨笑了笑並未講話。林老漢在一旁說道:“你小子江湖經驗還嫩著呢,好好跟你師傅學吧。”
風玄雨笑道:“赤瞳小小年紀能想到這一層已不容易。江湖閱曆嘛以後見的多自然就有了。”
又轉頭對林老漢道:“林老哥,我本打算過兩日就帶赤瞳動身,可現在出了這事,我不能放任不管,恐怕要在這裏多叨擾老哥幾天了。”
林老漢忙說道:“咳,你這說的是哪裏話,您老弟收了赤瞳為徒,咱就是一家人,這就是你的家想住多久都成。”
風玄雨笑著應了聲,當下又道:“林老哥,既然您說最近幾年隻有這楊家搬來此地,那昨夜施法之人多半與那楊家大有幹係。待會兒我想去楊家那邊看看,若是那人果真在那裏施法,可能會有些線索留下。如若沒有,咱再想別的法子,您看成麼?”林老漢聽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