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內漆黑一團,轟鳴震動之聲猶如沙炒豆子般響成一片。黑暗中風玄雨不能視物,隻能一邊緊握劍柄,一邊功聚雙耳細辨身旁聲響,防著那人趁亂再使出其它什麼陰毒手段。
似這樣過了片刻,隻聽轟隆之聲漸低,甬道內的震動也慢慢停了下來,可先前那人再沒出聲。風玄雨不由納悶,心中暗道:眼看此陣就要被破,那人就沒一點動靜,任著自己如此輕易破陣麼?還是他有什麼其它陰謀詭計?
正猜測間,身下土內忽地傳出‘卡卡卡’的幾聲輕響,好似有什麼東西被打破,又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扣合在一起時發出的聲響。隨著幾聲輕響過後,甬道內前方不遠處突然冒出一片光亮,一個洞口閃現出來,早先那兩個一左一右的岔路卻已不知去向。
聽到聲響,風玄雨當即拔劍起身,眼見手中陰劍暗淡不少,不由皺了皺眉頭。
當下邁步向那洞口走去。快至洞口時,突地挺劍向一旁石壁刺去。這一劍刺的突然也不知是何用意?再看那石壁卻好似怕被刺中般,忽地橫移開去,跟著一張白臉從石壁中露出。這藏在石中的不是旁人正那那楊大麻子―楊紅亭。
風玄雨見他露麵,冷哼一聲,道:“楊大麻子你到沉的住氣!”那楊大麻子也幹笑兩下,語氣森然地道:“爺爺嫌石中氣悶出來透透風。”風玄雨聽了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我再來幫幫你的忙!”他心中惱怒此人陰險,當下不再留情,對準楊大麻子頸項疾刺過去。
楊大麻子但見眼前劍尖閃動,若在石內定是躲不過。慌忙破壁而出,側身躲過,跟著一掌橫掃,向著風玄雨腰間猛力擊去。
風玄雨長劍圈轉,劍鋒疾削他手腕,楊大麻子悠地縮手,右手跟著揮來,隻見他手中微光一閃,竟然帶了隻鐵爪。
風玄雨舉劍擋格,隻聽錚地一聲,二人身影驟分。那楊大麻子忽然原地翻了個筋鬥,桀桀怪笑兩下,猱身又上。
隻見他身形挫動,風聲虎虎,左掌右爪,猛揮猛抓,勢若瘋狂。風玄雨舞動銀劍凝神接招,二人登時打了個難解難分。
一時間甬道內,劍光霍霍,風聲大作,紗石亂飛。
鬥到酣處,風玄雨驀地賣了個破綻,將自己的胸前要害讓出。楊大麻子看到大喜,右手鐵爪全力抓來。風玄雨見他上當,嘴角冷笑,眼看鐵爪及身,下身不動分毫,上身猛地一扭,於不可能間躲過鐵爪。楊大麻子一抓不中,心中大驚,可再想變招已然不及。
風玄雨長劍一轉一挑已將他手中鐵爪打落,跟著左臂前伸,潛運內力,呼地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楊大麻子胸口。
隻聽嘭地一聲悶響,那楊大麻子被打得直飛出去。
風玄雨快步追出,待出了甬道,山洞豁然開朗,竟可容得幾千人眾。眼見楊大麻子跌在前方不遠處,他也停身,暗中仔細打量身周情形。
這洞窟內甚是寬闊,當中有個大水潭,前後不下百丈光景,可連洞內的一半地方也沒占到。四周石壁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黑洞,冷風呼呼從中吹過,發出一種嗚嗚咽咽的怪聲,令人聽了甚不舒服。洞頂處開著道大縫,點點清冷月光從中灑落,再被水潭一映,水光忽斜忽亮,四下裏更增幾分森森鬼氣。
正看時,卻見楊大麻子在那邊緩緩起身,但瞧他剛剛直身,身子卻猛地一晃,哇的一聲吐出大口鮮血。
風玄雨見他起身,冷冷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什麼要做這移魂奪舍如此陰毒之事?”楊大麻子聽了也不做答,伸袖抹了抹嘴角血跡,隻拿眼死死盯著風玄雨觀瞧,口中發出絲絲怪聲。
風玄雨見他口發怪音,橫劍胸前,凝神戒備。
突然間那楊大麻子滿臉肌肉抽動,神情痛苦不堪,額頭不住滲出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又過了會兒,手足也狂舞起來,狀甚瘋狂,竟是不可抑製。
風玄雨見他忽然發狂,心中奇怪,但看他樣子又不似假裝。
正遲疑時,卻聽楊大麻子忽然大叫道:“道長,道長!快救救我們!我是韋姨娘,這人是那揚州怪。。。!”一句話沒說完,驀地止歇,不知發生何事?
這時那楊大麻子神色已複如常,但見他連呸幾下,恨聲道:“你們幾個竟敢跟老子做對!等老子緩過手來,把你們一個個打地魂飛魄散!”
風玄雨思索片刻忽地奇聲道:“你是那個被楊紅亭害死的盜墓賊?!”
楊大麻子桀桀怪笑一陣,道:“臭道士知道的挺多。不錯正是老子。”說著又笑了起來。這施法衝陽之人竟然是那三年前揚州麗夏院內的被害死的奇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