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擒(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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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隻聽他兄弟二人同聲大喝道:「甚麼人?」喝聲未落,便聽得屋外有人嘿嘿冷笑。李赤瞳心中一凜,忙透過窗縫向外張望。隻見清冷月光下,一人雙手叉腰站在屋外牆頭,不住嘿嘿冷笑,隻是這人背對月光,一時也瞧不清麵貌如何。李赤瞳暗中納悶,心想:「這人身影好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啊?」一念之間,但見院中黑影連閃,天井內又多了兩人,定睛再瞧,卻見來人原來是顧氏兄弟。

當下顧乘雲上前朗聲道:「朋友深夜來訪,不知有甚麼指教!」那人又是「嘿嘿嘿」三聲冷笑,將臉一仰,尖聲道:「也沒甚麼事兒,我有兩個後輩今日受了您店裏的照顧,在下心存感激特來相謝!」他這一仰臉,月光正好映在他臉上。李赤瞳隔著窗縫瞧去,不禁吃了一驚,心想:「怎麼是他?!」原來那立身牆頭之人竟然是今晨在相國寺中擺攤賣藥的老頭——章葫蘆,隻不過這時他滿臉盡是傲氣,早已沒了先前那種低三下四的神態。

顧乘雲雙眉一軒,笑道:「嘿嘿,打了小的,老的總是要來。不知老兄尊姓大名,門中是不是盛字當頭?」那章葫蘆又冷笑兩聲,道:「甚麼尊不尊的,我姓章。廢話少說,你們兩個是誰將我徒弟打傷,留下那隻傷人的爪子,再廢了自己一對招子,這一篇咱們便算揭過去了,若是不然,哼哼……」顧乘雲正待再說,卻聽身旁的大哥長笑道:「本來也沒打算說甚麼廢話!」

李赤瞳隻覺眼前一花,跟著聽得兩聲「嘭嘭」巨響。再瞧時,但見牆頭上顧乘風與那章葫蘆你來我往,激鬥不停,顧乘雲仍負手站在天井中。那兩人越鬥越快,轉眼間,隻見兩條灰影糾結在一起,再分不清彼此。李赤瞳瞧得目眩神馳,暗自咋舌,心想:「常聽師傅談起顧大伯的武功高強,沒想到這章葫蘆也是如此厲害。」

正在此時,突聽得「錚」的一聲大響,兩人驟然分開。隻見顧乘風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清光耀眼的短劍,正自一拋一拋的上下把玩。他拋了幾下,將劍當胸一擺,冷笑道:「朋友想玩陰的,這可有些不地道了。」那章葫蘆雙手攏在袖中,也瞧不見拿了件甚麼兵器,隻是他胸口起伏不定,粗聲急喘,顯然吃了暗虧,拿眼惡狠狠瞧了瞧顧乘風,突然道:「你們是小巴山顧家的人!!」顧氏兄弟嘿嘿一笑,算是做答。章葫蘆臉上色變,厲聲道:「當年助你二人殺我師祖白猿神君的是誰?」顧氏昆仲愕然相視,驀地齊聲大笑,顧乘風捧腹笑道:「沒想到竟然遇上了老朋友的後人。」隨即麵容一正,喝道:「既是老朋友,那就不客氣了,嚐嚐某家自創的披風劍!」

但見他手中短劍揮起,刷刷刷刷四劍,向那章葫蘆胸、腹、腰、肩四處疾刺。隻聽得「錚錚」兩聲,章葫蘆傾盡全力,勉強當了兩劍,眼見剩下的兩劍接連又至,驚叫一聲,向後急躍三步。顧乘風如影附形,隨後追上,刷刷刷刷又是四劍,劍招怪異,盡是從不可思議之處攻出。章葫蘆口中哇哇大叫,為避劍招從牆頭直滾下來。顧乘風大喝一聲:「著!」章葫蘆身在半空,驀地慘叫一聲,右肩處濺起一篷鮮血。這一下怪異之極,他二人之間相隔尺許,顧乘風乃是淩空虛刺,但章葫蘆卻被傷到,實在匪夷所思。李赤瞳忍不住低聲驚呼:「這是甚麼功夫?」一瞥眼,見到章葫蘆滾落天井,心頭一陣大喜。那章葫蘆右肩上血流如注,當下緩緩起身,顫聲道:「劍……劍氣!」

顧乘風不待敵人喘息,飛落院內,劍勢展開,瞬間便將那章葫蘆圍在劍圈內。但見他出劍越來越快,劍勢中已發出隱隱風聲,出劍越疾,風聲也是漸響。這套「披風劍法」是顧乘風在四十歲武功大進後所悟出的一套得意劍法,劍招一劍快似一劍,所激起的風聲也越來越強。片刻間,隻見劍光霍霍,幻作一道白練,在章葫蘆身周飛舞。劍鋒上所發出的勁氣漸漸擴展,庭院中疾風激蕩,風雷之聲隱隱傳來。那章葫蘆更似百丈洪濤中的一葉小舟,狂風怒號,駭浪濤天,眼見便要傾覆。李赤瞳隻覺麵前的窗格被刮得擺動不停,一股冷風從窗縫中直透進屋,禁不住打了幾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