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安顯然很不滿一天當中看見這個麻煩的女人兩次,更不滿的是第二次的她還是渾身滴水,在醫院的強大冷氣裏瑟瑟發抖。
“好了,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
顧玲瓏眸光閃閃,欲言又止,可是奈不住臭著臉的某人,聽話地披著他比戲服還寬大的阿曼尼西裝外套灰溜溜地準備離開。
“薇薇。”紀寒安看著顧玲瓏委屈而單薄的背影,嚴肅地叫住她。
顧玲瓏按耐不住欣喜地回頭,“在。”
紀寒安還是忍不住警告她,“他很危險,不管你是什麼理由,離他遠一點。”
顧玲瓏踩著沮喪的步子去覓食,可是卻是平生第一次沒有絲毫食欲,她隻是,她隻是不想再一個人,不想再孤單,想再留下些美好的回憶,還是……不行嗎?
要是院長奶奶在就好了,顧玲瓏捏捏自己酸酸的鼻角想,她一定會鼓勵她更勇敢。
顧玲瓏習慣性地去摸她的包,糟糕,她的玲瓏玉佩,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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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念之醒過來的時候,vip病房裏靜悄悄的,隻有紀寒安一個人站在窗前看著未知的遠方。
他想坐起身來,卻發現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手裏卻僅僅攥著一件什麼硌手的東西。
紀寒安聽見響動走過去問他:“墨煊,感覺怎麼樣?”
“還死不了。”傅念之臉色蒼白,“我奶奶那邊……”
“五哥,你怎麼還活著啊!”
宋安老七季越澤像個火車頭一樣衝進來,後麵跟著的全是宋安的高層,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異姓兄弟,二年前合夥創立了宋安集團。除了定時的聚會,鮮少同時出現,前台的護士隊伍已經全數暈過去了。
而後迎麵進來的是一身棗紅色正裝,殺伐決斷的冷臉老大宋旭堯,米黃色休閑裝的老二溫柔公子白易風,白色西裝的老四笑麵狐狸蕭祈然。
紀寒安退到宋旭堯身後,小聲彙報情況:“會診的結果是重度缺氧造成暫時性休克,需要臥床休養一周左右。”
蕭祈然金絲邊的眼鏡裏眸光一閃,“老太太那邊我們瞞著了,你一會自己打個電話交代一下,他那裏需不需要我們動手?”
“也該給個教訓了,五哥,我可不想下次來看你的遺容。”季越澤隨手從櫃子上拿了個蘋果就啃起來。
“他還不至於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不要打草驚蛇。”
宋旭堯簡單地交代了紀寒安幾句就趕著回家哄老婆孩子了,蕭祈然把調查資料拿給他,和白易風把嘴賤吃到青蟲淚流滿麵的季越澤一並拖走了。
“小紀。”傅念之喊住要去巡房的紀寒安,“送我來的人……”
“哦,那個……聽說你一上救護車就離開了。”
傅念之拿出手裏的玲瓏玉佩,輕笑了一下,偏偏就來了宋氏的醫院,紀寒安,你要隱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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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像潑墨般蔓延開來,隻餘幾縷月光的清輝灑進伏神社的辦公室裏,傅子寒周身都是冷冽的氣息,一掌拍在他麵前的辦公桌上,然後按下電話內線,“祝莉莉,立刻給我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