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易水寒心中真是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馳,果然他現在的工作多的數不勝數,悔不當初啊!
“我說老墨。”他活動活動酸疼的手臂,鄙視地看著坐在沙發上悠哉看書的傅墨煊,“你不是向來覺得自己知識堪比中華書庫,怎麼突然看起參考書來了?”
傅墨煊輕掃了他一眼,那眼神讓他感覺一身冷汗,也更加激起了他那龐大的好奇心,他冒著槍林彈雨般的視線移過去偷瞄到他手中的書名竟然是……做個好師傅攻略。
“你不是吧,居然要看這種書?”
傅墨煊拋給他一個“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家夥懂什麼”的眼神,麵無表情地回道:“我從來不打無把握的仗。”
易水寒餘光一不小心掃到他沙發的另一邊有厚厚一疊類似的書,冷汗一滴滴落下:“你和我們交往不會也都是看書學來的吧?”
“當然不是。”傅墨煊換了個更輕鬆的坐姿,“主要還是依靠我強大的隨機應變能力。”
易水寒閉了閉眼睛,抑製住爆出口的想法,顫抖地拿起他的那疊書—做個好兄弟攻略,做個好室友攻略,做個好學生攻略,做個好學長攻略……泥馬,你的人生敢不敢有一點點和這堆爛書沒關係?
傅墨煊取下鼻梁上的眼鏡,看著對麵想要揍他的人,想起蕭四哥告訴他的一招叫做示敵以弱,淡淡地說:“我六歲父母過世,奶奶非常嚴厲,導致鮮少和外界接觸,隻有家庭教師定時授課,如果沒有大哥他們,大概我連看書學習人際交往都不知道。”
易水寒難得鼻頭有些發酸,豪邁地拍他的肩膀:“好兄弟,以後有什麼需要盡管說,哪怕是赴湯蹈火。”
傅墨煊輕笑著一下一下敲打著沙發扶手:“赴湯蹈火先留著,不過我桌上那些文件也麻煩你了。”
……
“奇怪了,怎麼你之前都沒這麼多事情要處理?”被澆滅了滿腔豪情的易水寒認命地做回辦公桌前繼續奮鬥,“你該不會是故意整我吧?”
“以前嘛,我都是脅迫老七在做。”
“脅迫?”易水寒再次好奇地回頭。
傅墨煊勾起唇角,“我從蕭四哥那要了很多他的豔照,揚言要寄給季叔叔。”
“那現在?”
“威脅不起作用了,他得罪了四哥,季叔叔已經都知道了。”
……
怪不得,季七爺好久都沒來煩著他介紹美女學妹了。
“他正在家裏關禁閉。”
“看來我隻能自認倒黴了。”不過,老墨,你何嚐不是在告訴我,你認定的就是一生的好兄弟,“據我多年的經驗,我建議你別在看那本爛書了,還是靠你那強大的隨機應變能力吧!”
傅墨煊再次敲了敲沙發扶手。
“你的徒弟是個女人,這種複雜生物,絕不是一兩本書能弄懂的,就像六月的天氣,完全沒有規律。”
☆☆☆
做個好師傅攻略第一條,任何的關係都離不開深入地了解對方,所以傅墨煊在林教授曖昧不明的眼神下,眉頭緊蹙地審查顧玲瓏之前交過的作業。
“你確定要收她,這個顧玲瓏隻要假以時日,可是個絕對能威脅你在畫界地位的人。”林教授促狹地問。
傅墨煊自帶屏蔽器毫不在意地下結論:“她的主要問題是隻注重情感宣泄,而技巧卻用的雜亂無章,我說的對嗎?”
林教授繼續揪住不放:“你的問題是你的世界隻有你的孤獨自我。”
傅墨煊往外走:“您的意思是我當第一太久了,也該適當地去求個敗?”
……明明是說你太狂妄自大,好嗎?
林教授和傅墨煊的母親師出同門,感情甚篤,所以當初才會收他為唯一弟子。
“念之,你母親真的很了解你,她很久以前就拜托我,萬一她不能陪你長大,讓我至少要教會你幸福。”因為幸福,至少可以讓你不那麼孤獨。
傅墨煊在手握住門把時停下來,諷刺地說:“她是個好榜樣,至少我從她那學會了感情都是些見鬼的東西。”說完甩門而去。
做個好師傅攻略第二條,師徒的了解還要建立在測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