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衛使勁劃了一陣。
眼瞅岸上的建築物矮小成一條線，他停住劃槳歇口氣，神情激動說：“這兒沒人偷聽了，快跟我說說你的事，藏著的秘密。”
郭海緊張問：“誰偷聽我們說話？”
“不知道，可能沒有，但還是小心點好，時刻保持最高警惕。”耿衛湊近郭海，盯著他，“尤其遇到你這種天大秘密的事，千萬不能泄露出去，要不你就慘了。”郭海聽了這話越發緊張害怕，但見耿衛興奮地搓搓手，目露期待看著他說：“我早就感覺你和我們不一樣，古裏怪氣的，你有超能力是吧？讀心、心靈感應，就像X教授那樣。你怎麼來著，什麼時候練的？”
“沒練，我曉不得怎麼回事啊。”
“噢，那就是天生遺傳的，我沒法跟著學，唉！”耿衛失望地拍了下腿，又問：“你怎麼讀別人心裏的想法？”
“我也不太明白。”郭海遲疑著說：“不是我想的，是別人給我的，有時候忽然就來了，很快的，我一下就知道了別人知道的事。在平時，我也猜不到你們在想哪樣。”
“隻是被動，不能主動讀心？”耿衛皺眉咧嘴說：“你的功力比X教授弱多了……嗯，可能你還小，以後會強大起來的。你要多練習。對了，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超能力？”
郭海想了想說：“就那次礦洞出事，我死了，感覺到醫生救我，我看見我躺著做手術，身上都是血，我就像鬼，飄在旁邊看著那些人，感覺好疼，很難受，後來我又活了過來。感覺就有些奇怪，有時候眼睛又酸又脹，頭懵，像打瞌睡那樣迷迷糊糊的一下我就知道了有些事。”他急促問：“耿哥，你覺得我是不是鬼？像我……從水裏來的鬼魂？”他沒說出“像我媽那樣？”這話，心裏忐忑恐慌，臉色煞白。
“嚇！”耿衛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笑說：“膽小鬼吧你，哪有你這種熱乎乎的鬼麼？再說了，世上哪有鬼？有就稀奇了。我看探索頻道有一集說的就是科學家去鬼宅捉鬼的事，出動各種高科技設備探測，瞎折騰到最後屁都沒撈到，科學博士一臉便秘的惆悵樣。如果世界上有誰能抓到活生生的鬼，鐵定獲諾貝爾獎，多稀罕的鬼東西啊，還不拉到實驗室裏外研究個透？”
“噢！”郭海籲口氣，茫然問：“那我怎麼了？”
“就是心靈感應唄！”
耿衛說：“當然，你和你媽也稀罕。你如果被人發現能讀心，也是要抓你去研究的，扒了你的腦子做各種可怕的實驗，遭遇很慘。這事我懂，每個有超能力的人都得拚命藏著。你記住，千萬別跟人說，除了我以外誰都不能說，對大舅，對我媽也不能說，這是你的秘密。”
郭海驚懼點頭，顫聲說：“耿哥，我……我害了人。”
“害了誰？”
“就是那個跳樓的官，虞一彬。”
郭海嘴唇發抖說：“他，還有顧叔叔他們來病房看我，問了些話，後來他們走了，我突然很難受，曉得他是壞人，大壞蛋，我恨死了他，但我沒想要害他，隻是看見……感覺他動不了，渾身發麻，然後他就跳了樓。我不敢跟人說，警察要抓我坐牢，我很害怕。”
“你還有精神控製能力？牛掰，這個比讀心厲害。”耿衛驚訝眨巴眼睛。
“不是我幹的，可我，我……”郭海結巴起來，不知該怎麼解釋。
“你怕什麼呀？你不說，誰來抓你？他娘的有證據麼？再說了，虞一彬是大貪官，不自殺也該槍斃。還有，我告訴你，坐牢這種事咋都輪不到你，你又不是普通人。大舅說過，非常之人做非常之事。我覺得嘛，你有超能力，將來要做大事……”耿衛拍了拍郭海的肩膀，“你別哆嗦啊，抖了個觸電似的，鎮定，凶狠起來，讓別人怕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