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齊說:“事關全球安全,我們決不能草率行事,一定要經過全麵完善的係統安全評估,才能正式實施地火打擊行動。”
眾人紛紛表示讚同。安德森看向顧天雲,“你臉色很差,身體不適?”
顧天雲虛弱地擺擺手。他坐在座椅上搖搖欲墜,痛至麻木。
“那我們辦理移交手續,讓你盡快休息。”
安德森隨即和他進行議長責權移交。按程序要求,顧天雲機械地簽署一疊文件。他頭腦混亂,幾乎都不知道做了些什麼。隨後,現場舉行卸任告別儀式,他昏沉沉地走上台接受眾人的歡送祝賀。
安德森對他不惜讚譽致辭,稱他為一位偉大的、嚴明而公正的領導者,恪守道德,閃爍智慧的光芒,信念堅定,敢於挑戰別人不敢挑戰之處,大公無私、果敢的奉獻精神將永存激勵每個人……顧天雲恍恍惚惚看著畫麵紛呈的影像,那顯示著他世界人類遭受生靈塗炭的大災難,難民掙紮呻吟、遍地哀鴻的場景。
在安德森的慷慨激昂演講、一陣陣潮水般響徹大廳的掌聲中,他心沉如磐石,墜入絕望的深淵。
“顧,請你為大家說句話。”安德森結束演講,微笑示意。
“你們做的很好……好歹一切都結束了,謝謝!”顧天雲孑然走下台。
他緊攥著手掌想要試圖最後抓住點什麼。不能放棄,不能就這樣離開,我得阻止大毀滅的降臨……可我還能做什麼?怎麼做?他揪心自問。
一陣陣頭昏目眩,他不怎麼清醒了。也許下一刻他就撐不住疲乏昏倒,都結束了,什麼都不用做,歇了吧,他心底一個虛弱的聲音對自己說。所謂的堅定信念正離他遠去變得模糊,一絲絲抽走他最後的力氣……你真懦弱!他極力壓住翻湧如潮的絕念,振作起來,他警告自己任務還沒結束,你得拖著累贅的腿繼續往前走,走不動,就爬過去,縱然前方是死亡迷霧籠罩的黑暗。
顧天雲拚命控製著渙散的意識,看向安德森,定定看著。
“顧,走吧,我送你回家。”安德森脫開眾人的恭維包圍,對他說:“我上任議長首要重大的事就是休假,陪你回家,我們去湖上釣魚、曬太陽。”
顧天雲緩緩點頭,“臨走前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安德森一怔轉而笑說:“也好,去我那裏最後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