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希璐好奇的問:“是什麼研究能讓你們父子之間產生矛盾?不過是工作上的問題而已嘛。”
“皇室為了研究藥品準備以亞特蘭蒂斯的居民作為生體對象進行藥物實驗,當時的父親已經對那項研究達到了異常執著的地步,那種執著已經可以稱之為瘋狂了。對於皇室的計劃我和葵首先提出反對,而父親作為研究組長卻同意了這個瘋狂的做法,於是…”
賽希璐可以想象這其中的意義,她瞪大了眼睛,繼續聆聽那段她毫無所知的故事,而黃也把塵封於深處的記憶拿出來晾曬…
“在我和葵的堅持下,以衛星居民為實驗體的計劃被迫壓後,而代價就是我們暫時代替衛星的居民成為實驗體。兩個人代替幾十萬人,那時看來是很劃算的交易…於是我和葵就開始了小白鼠一般的生活。僅僅過了幾天,我就被告知必須終止試驗了,因為我的體質很特殊,對於新型的藥物有很強的抗性。嗯…這是因為我很小的時候就被當作實驗體做過類似藥物實驗。”
“起初我們都很樂觀,畢竟是自己著手的研究項目,本身有著很深的了解…葵對我說,完成研究所的任務之後想和我去一個名叫諾福克島的地方,那裏是她母親的家鄉。葵的母親生前曾經對她說,那個小島有很多漂亮的珊瑚礁,還有一些果園。葵說她…真的很想去看一看…當時的我笑著對她說:其實,我們以後可以把它買下來。”
“大約過了三個月,葵的身體突然惡化,因為藥物的影響細胞活性異常,時常失去意識…從那時起我才後悔,不該讓她陷入危險。經過仔細的檢查,研究所得出結論:葵的身體已經達到承受極限不能再繼續充當實驗體了。”
“那時她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夠完成實驗,這樣一來恐怕研究所又要把衛星內的居民當成小白鼠了。看著她焦慮的樣子,當時的我隻有痛苦和自責,直到葵的身體繼續惡化——失去行動能力、失明、間歇性失聰甚至完全失去知覺…又過了幾天我才知道,葵的壽命其實隻剩下一個月時間了,而最開始葵就明白自己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隻是不忍心告訴我。”
“我停下了手裏的研究,每天陪在葵身邊,希望奇跡會出現,讓上帝挽留一下我愛的人。但是上帝似乎沒有在乎我的存在…
葵走的前一天夜裏跟我聊了很多:
‘知道嗎?黃,有人曾經問我:為什麼地上的人和天上的星星一樣多,但是…人們心和心之間的距離卻比天上的星星之間還要遠呢?
葵告訴他說:因為,心和心之間隔了一層空氣哦。
所以,黃…如果可以…不要隱藏自己的感情,必要的時候勇敢的說出自己的感受…有些東西,如果不說出來,就不能讓在意的人知道。就算兩個人再熟悉,再彼此了解,兩顆心,還是隔了層空氣。那些重要的話,那些重要的心情,如果不及時傳達,也許就會被埋葬,遺憾一生。
其實…葵真的很不甘心,終於有一個在乎我的人出現在麵前,但是我卻不能陪他走下去。
不過我已經一個人生活了二十年,應該習慣了孤單,但想到自己唯一愛的人要為自己難過,多少還是會有些感傷呢。
有時候真的很希望你可以守在葵身邊…但是有一個比自己相貌還美的男朋友對於女孩子來說壓力真的很大,所以我走之後一定要找一個比我漂亮的女朋友知道嗎?
葵不想讓自己的戀人哭泣,所以,我打算現在甩了你。而且這也算多少滿意一下葵的虛榮心,要知道沒有甩過戀人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既然你是我的初戀,那就再委屈一下成為第一個被葵甩掉的男人吧。’
於是葵去世的前一天,在她的堅持下我們便不再是戀人了。
她想…至少她走的時候,她不想讓那個被稱為‘戀人’的男子傷心。”
說到這裏,黃閉上眼睛,白皙的麵龐上顯露出不易察覺的痙攣與顫抖。
不知道什麼時候,賽希璐已經站在了黃的身後,少女用仟細的雙臂輕輕把他抱住,櫻紅色的小嘴壓在黃的肩上輕輕說:“如果心和心之間始終隔著一層空氣,那麼兩個人靠在一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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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諾福克島(澳大利亞)地處南緯29°02′、東經167°57′,西南距澳大利亞的悉尼1676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