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艦長室--嗯,照慣例,當艦上有比艦長更重要的人物時,艦長就必須讓出艦長室,搬去艦長休息室。也因為隻有一間艦長室可讓、也隻有一間艦長休息室,一艘軍艦上同時有艦隊司令中隊司令和聯合艦隊司令或其他貴賓的狀況其實很罕見。
羅伊?基德為女士衝了咖啡,他自己喝白水,又準備了點心,就在她對麵坐下。
瓊下意識的撩了下頭發,又多解了顆胸口的鈕扣,動作純熟無比。
她一雙水汪汪的媚眼好奇地盯著這位年輕的名將直瞧。
羅伊也沒什麼不自在:“瓊女士是獨生女吧?”
女軍官一揚眉:“叫我瓊就好。何以見得?”
“總覺得我倆氣質很像,而我是獨生子,猜的。”
瓊搖了搖頭:“可惜猜錯了!兄弟姊妹當中,我隻缺弟弟……”頓了頓疑惑地問:“基德先生是獨生子?記得您有一位親兄弟也是帝國名將。”
羅伊怔了一會兒,苦笑著回答:“啊,那個,是我先對不起他呀,他先到了帝國而我沒有跟來,所以我就當他已與我斷絕關係了。也叫我基德就行。”
瓊笑問:“現在基德先生一定後悔了吧!重來一次的話,當時就會追著尊兄到帝國來?”
“不?”羅伊搖頭:“我當時不能去帝國,除了自己的確也不想去之外,還有不能去的理由,因此就算人生重來一遍,還是不會改變。隻是這點雞毛蒜皮的理由不足為外人道,大概說了也不會得到兄長諒解吧!”
說完不由得抓抓頭。羅伊真是第一次想這個問題:就算帶著記憶重來一遍,隻要伊莉婭仍然不想回帝國,他就會陪著她住在共和。
瓊斟酌語氣勸說:“畢竟是血親,有什麼話還是說開了好,兩位既然都是軍人,這麼兵凶戰危的。”
羅伊微笑:“這倒不用擔心,他不會輸。我也不會。”
瓊吃了一驚。她沒有從這話中感受到絲毫“強大的自信”之類的情緒,隻是很單純的敘述一條……數學或物理定律,任何力必定產生反作用力,必和作用力大小相同、方向相反、在同一直線上作用於施力者,之類的。
一時很想吐槽說阿卡德不就是被帕理斯打敗捉回帝國招降的,如果帕理斯的目的不是捉他早就把他打死了。不過這種觸黴頭的話,就算不是任務在身,也不會說,努力地忍了。
羅伊又問:“瓊女士自小立誌從軍嗎?”
女軍官眨眨眼:“不?我這人比較隨波逐流,從小被人問起都覺得一片茫然,別人建議我做什麼,我就嚐試什麼。基德先生呢?”
“我從小立誌要當工程兵。”
“……工程兵?”
“正確的說,當20年工程兵,然後轉軍方科研單位。既然私企都知道要搞研發還是接軍方的單子最容易來錢,我為何不一開始就選定在軍隊內部做。”
“也就是說實際上你想做科研?”
“不隻是這樣,許多民生科技最初都是為了軍用而發展,也就是說,雖然有些偏門,但很多軍事機密技術都處於領先地位,包括一些可能很有價值的錯誤嚐試。要接觸這些,那就除非我自己得身在其中,而反正我興趣廣泛,小至宇航服大至宇航船都有興趣。”
兩人聊了一會兒,羅伊突然低頭看了眼通訊器,便笑著對瓊說:“往旗艦方向的班次要開了,我這就回去了,今天很高興有機會跟你聊天。”
瓊錯愕了下。
這怎麼了?自己是來喝咖啡聊天的嗎?不過她很快恢複鎮定,捉著羅伊的袖口嗔道:“還想多聊聊呢。”
羅伊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腮,問:“那,要跟我回旗艦來嗎?”
第二天。
瓊衣衫不整地在帝國聯合艦隊旗艦艦長室……現在應該稱作司令室吧?的大床上醒來,望著天花板,腦中一片茫然。
睡覺的感覺很怪異,總體來說卻還是挺舒服的。她從小習慣在無重力下睡眠了,可是身體似乎還記得和軟床擠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