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先回到京畿皇城,月滿堂後院,華月流住處。
華月流已知道孫女華依月中了毒後被一個少年帶走,然時間已過去幾日,仍沒見到華依月歸來,心急如焚,多次令教作仁前去追尋,教作仁殷勤至極,托了所有親朋好友前去尋找,甚至去清明鎮找過馬玲花,最終還是音訊全無,從馬氏口中得知帶走華依月那少年不叫縹緲而叫封閝。華依月既沒有回斬龍山莊,也沒有任何關於封閝的消息,你叫華月流怎能不急。
好在封閝似乎對華依月沒有企圖,甚至為了保護華依月大戰聞人一心,封閝那一手靈魂葉劍讓教作仁嗟歎至今。
找不到華依月的華月流已接近絕望,終日嗟歎:“我如何向她爹娘交代?!”
絕望歸絕望,他手上的活卻不能耽擱,二具碎屍的修複工作已接近尾聲,隻缺少四個眼珠子。
華月流從未幫人移植過眼珠子,他隻能將事實告知那兩個已能開口說話的“屍體”。
“二位,我沒把握幫你們重獲光明,請務必讓倒戈家大人找十幾個新鮮眼珠備用!”
二具屍身乃是一男一女,看起來都是貧農模樣,赤身露體,身上到處都是針線縫合的痕跡,早已麵目全非。
隻聽得男屍開口道:“華神醫客氣了,無需等倒戈家前來,先把你的眼珠子給我用吧!”
這聲音宛如一個仁慈父親的悉心教導,讓人聽完就會有一種說話者便是自己父親的錯覺,這是一種揮之不去的錯覺。
華月流性格本就怪誕,就是他親生父親向他索要眼珠子他也未必肯給,更別提眼前這個隨便動一動,縫合線就會斷裂之人了。
“我這雙老眼已然昏花,不適合二位。”
女屍開口道:“有勞華神醫把我胸前那兩團贅肉切除,它們影響我的肢體平衡。”
這女屍的聲音不怎麼悅耳,如同垂死烏鴉的悲鳴,刺耳、慎人,讓人聽完汗毛直立。
話音雖落,華月流的耳畔依舊回響著那個聲音,如同山澗回音一般。
華月流捂住雙耳,聲音顫動道:“我馬上處理,求您不要再說了……”
華月流說著推門而出。
男屍開口道:“幸輪,告訴老夫子,老夫子是誰?”
女屍道:“幸象。幸甚至哉,乃為風華無像。”
幸象道:“幸輪,老夫子能感覺的到,它就要開花了,它渴望多結幾個果實。可是,夜隻想讓它結一個果子。”
幸輪道:“他的思想並不屬於自己,無憾果自然是多多益善。”
幸象道:“是時候了,借華月流之手將我們的意誌送到凡間。”
幸輪發出極其刺耳的笑聲道:“老夫子早已迫不及待了!待身體完全愈合,我們將會用詛咒拯救這個世界,這個世界需要吾輩。”
幸象笑道:“吾輩即是神靈,吾輩必將主宰一切。”
二人說到這裏仿佛同時死去一般,屋中恢複了寂靜。
話說回我們的封閝,封閝和西葉已回到京畿,二人正在鬧市區圍觀一個落魄之人賣刀,此人坐在一座假山上,一手拿著一把黑刀,這兩把黑刀一般長短,長五尺,寬兩寸,渾然一體,沒有任何修飾品,遠處看去如同兩根燒火棍,走近一看,刀身刀刃分明,還算不錯。
再看那個賣刀人,竟是個老頭,披頭散發,彎腰駝背,沒有雙腿,怪不得封閝會認為這老頭是坐在假山上,老人勾著頭,嘴裏嘟囔著:“賣刀!一百萬兩銀子一把!”
西葉一聽,嘀咕道:“什麼樣的刀能值一百萬兩?”
圍觀之人本就不多,一聽一把刀要一百萬兩,又離開一些,隻剩下幾個看熱鬧的。
封閝見西葉嘀咕,教訓道:“住嘴,人家既然敢開價,那自然是有道理的!”
西葉笑著問道:“有人給你一百萬兩銀子買我,你賣不賣?”
封閝一臉莫名其妙,哪裏知道西葉話語的意思,隨口道:“不賣!給一百萬兩黃金還差不多。”
西葉嗔怒道:“這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不值那麼多錢!”
封閝哼笑道:“我們走吧!先去買件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小夫我已有數日沒抽煙了!”
西葉驚叫道:“你還抽煙?一身臭毛病!”
二人正要離去,忽聞假山後有個聲音問道:“這位先生,你兩把破銅爛鐵賣兩百萬兩銀子?憑什麼?”
又聽一個女人聲音勸說道:“縹緲哥哥,我們走吧!去月滿堂要緊。”
縹緲哥哥怒道:“我爹的九天連環極斬*真龍玄子劍也不過市值一百五十萬兩銀子,此人欺我太甚,兩把刀要兩百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