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閝道:“此乃是一種將新亡之人的魂魄融進幽冥青墨中,而後將青墨潑向死者親筆畫作的一種極其普通的幽冥詛咒術,我們隻需按照畫中人的叮囑做,詛咒自然消除。這一切,不過是畫中你爹娘的魂魄在作祟。”
華依月頓時淚流滿麵,嘴裏嚷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時畫中男女又一次開口道:“依月…不哭……你若是想吃梨的話,必須焚毀畫卷…否則那布簾子永遠也揭不開…依月…必須你親自動手…動手吧…”
華依月哭到:“我不要…”
封閝低頭看著內心痛苦掙紮的華依月,焚毀畫卷華依月爹娘也必將魂飛魄散,對此,我們的封閝內心中竟然無動於衷,他就這樣冷眼看著。
畫中男女重複著那句話,那句必須華依月親自動手的話語。
封閝扶起華依月,冷冰冰道:“華依月,快去燒了畫卷,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說完將懷中火折子遞給華依月,華依月接過火折子,緩步追向那幅畫卷,她心裏清楚,即便她不燒毀畫卷,一旦封閝再次使出幽冥力量,他爹娘也將萬劫不複。
含著眼淚,哽咽道:“爹娘…你們走好。”說完,打開火折子將那幅畫卷引燃。
畫中男女依舊保持了幸福的神色,屋中卻響起陣陣淒慘、痛苦的哀嚎,這嚎叫聲直到畫卷化為灰燼時才漸漸消失。與此同時,通往後院的布簾不見了,一陣亮光自後門射入屋中。
華依月依然抽泣著,封閝拉住華依月的手臂,施展幽靈暗步,出了後堂,來到梨園亭中,亭中直立著一個人,三十來歲,身著黑衣,戴著一個大罩帽,手持一把血紅色的鐮刀,見封閝和華依月到來,此人將罩帽摘了。
華依月一看之下,大吃一驚:“是你…”
這人正是教作仁。
教作仁麵帶諷笑,一甩手中鐮刀:“你終於來了,不愧是我的師妹,果然當機立斷,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親生爹娘都難逃大義之列。換做是我,我可做不到。”
華依月到:“你…你竟然還有意識?你和它們是一夥的?”
教作仁笑道:“師妹,你說的它們是誰?”
華依月冷冷道:“你心裏比我清楚。我爺爺何在?”
教作仁仰天大笑道:“放心,他好歹也是我師父,我怎會舍得殺他,他不是在這裏嘛!”
說完,伸手指了指身後華月流的房間。
房間的窄門已破,屋中依舊黑霧彌漫,華月流雙手雙腳岔開被釘在門框之上充當臨時房門。
華依月見狀大罵道:“教作仁,你不得好死。”
教作仁大笑一陣,冷冷道:“師妹,既然來了,我怎會再放你離開,一個人守衛在此,實在是寂寞難耐。謝謝你,哪位名叫封閝的小夥子,謝謝你,將華依月送來給我。”
封閝看著教作仁,教作仁的雙眼竟也散發著淡淡黑霧,記得那日倒戈家曾言教作仁是他的寵物,想來必然是倒戈家的爪牙。封閝淡淡道:“不用客氣。一點不錯,我的確是來送人的,我特地前來送你歸西。”
教作仁冷笑道:“就憑你的靈魂葉劍…”說著,身體化作一團黑霧,緊接著,封閝的身後又一次響起教作仁的聲音:“連碰到我都難。”
封閝頭也沒回,問道:“教作仁,你和倒戈家是什麼關係?”
教作仁聞言一愣,問道:“你怎會知道倒戈家大人的名字?”
封閝反道:“我怎麼不能知道?倒戈家的玩物,物中居士的看門狗,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
教作仁怒道:“堵住你的茅缸嘴!否則我殺了你。識相的,將華依月留下,立刻給我滾。”
封閝沒有回答,以自然風挪移步法來到房門前,抓住華月流的脖頸,隻一扯,將華月流從門框上扯將下來,華月流的手腕與腳踝皆被楔了一根長鋼釘,封閝這一扯並沒扯掉鋼釘,而是將華月流活生生地從鋼釘上扯了下來,華月流的手腕腳踝被扯出四個透明窟窿,血流如柱,封閝看了看華月流的手腕,血液依然是紅色,麵露不屑道:“自作自受。”
話音未落,人已提著華月流來到華依月身邊,緊接著封閝與華依月人已無影無蹤,梨園中隻剩下怒不可遏的教作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