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閝道:“西葉,我們隻用交換一個眼神,便能知會對方所想,你不要口是心非,我會盡量活著回來。”

聞聽此言,西葉無言以對,隻得上前鑽進封閝懷抱中,緊緊抱住……

封閝輕撫西葉的長發片刻,遂施展自然風挪移,柏樹小院中隻剩下了西葉一人。

西葉抬頭看向東方的朝陽,即便是驕陽也是異常奪目。

瘋人村依舊是喧鬧非凡,可笑這個世間隻剩下這個瘋癲之人聚居的場合始終處於無人問津的和平之中。

且說封閝以自然風挪移來到微子伯府上。

微府靜悄悄地,封閝使出葉靈感知發現,微府竟空無一人,遂擴大感知範圍,這才發現,微子伯父母倆正在京畿皇宮門前觀陣。

封閝急忙以自然風挪移前去。

這一次他來到城樓之上,抬眼向下看了看。

魔族陣中隻有兩個人和三個巨大的骸骨牢籠,兩個人一個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怪,目如血燈,赤身露體,渾身上下生滿如同鋼鐵一般的鱗片,那一張臉好似毒蠍,又有幾分像呲著獠牙的麒麟,渾身上下溝壑縱橫,溝壑中有新鮮的血液在穿梭流動著,手持玄子匕首,雖然身形和常人一般高低,但也不難看出這便是真正的滅世狂魔!

另一人站在陣線中間,身體周圍血跡斑斑,隻見此人身體離地一尺懸浮,胸前一個鍋蓋大小的透明窟窿,老態龍鍾,麵帶一絲詭詐的笑意,無有手足,這張臉封閝怎會不認得,乃是師叔獨孤天殘!

果如滅世狂魔所說的那樣,獨孤天殘也成了四煞魔的爪牙。魂血雙狂刀!獨孤殘雲曾言,他有一個宿敵,善事魂血雙刀,他將自身雙刀秘訣毫無保留地傳給那人,而那個人卻經常和他作對,因他的魂血刀無從格擋且身上有流不盡的血,是世上他唯一無可奈何之人。而今的獨孤天殘又有了幽冥力量,哪裏是那些凡夫俗子能對付的?

怪不得西葉說他會死,然而,生死有命,封無穹早已幫助封閝淡薄了死亡,他恐怕非出陣不可!

封閝並不急於下樓,在城樓上看著修行界與朝廷的陣中人。

獨孤天殘似乎已等的不耐煩了,喊到:“呼延流水,聞仲,夏侯三川,你們三個該退位讓賢了,茫茫修行界自古人才輩出,你們三個占著茅坑不拉屎之徒難道還沒意識到嗎?時間早已不是十幾年前,人心也不會停留在十幾年前。呼延流水,修行界而今惡人橫行,人心渙散,你作為界王,僅僅以界王道義約束自己妄圖在世人心中留下好的印象,實為沽名釣譽,而今修行界覆亡,皆你之過也!”

呼延流水聽著這些刺耳的話語,低頭不語,獨孤天殘的話語不錯,他一直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對自己的家人要求嚴苛,對外人法外留情,作為一界王者,他呼延流水早已名存實亡。

呼延流水愧疚道:“老界王,流水確實有罪,好在修行界不失大義,魔族重來,修行界上下一心,共抗魔族,保衛華夏!”

獨孤天殘大笑道:“上下一心!魔族……滅世都敢帶著老朽獨自前來,你說什麼上下一心?”

呼延流水不再言語!兩軍交戰,敵軍隻出兵兩人已是亙古未有,也算是華夏有史以來前所未有之大辱!

獨孤天殘接著說道:“世間有杆稱,稱為朝野,砣為百姓。天地不仁,聖人不仁,萬物皆為芻狗。夏侯三川,可曾接到各周郡的奏折?世間多少人無辜慘死?”

夏侯三川聞言怒道:“作為修行界長者,竟選擇死在宵小之徒手中,而今淪為魔族鷹犬,有何資格在兩軍陣前狂吠?魔族隻帶兩人?你這瞎子!你們身旁牢籠中的魔獸可敵千軍萬馬,以此論之華夏大軍還處於劣勢,你休要在此巧言攻心,老夫的大刀已有十多年未開動過,今日就拿你祭刀。”

夏侯三川說完,跳下戰馬,徒步上前會戰獨孤天殘。

獨孤天殘冷笑道:“三川,你乳臭雖幹但絕非老朽對手,呼延流水,聞仲,你們三個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