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著一人提著一口魚缸朝放逐村走去。
放逐地惡棍聚居的地方被直接命名為放逐村,距離天瀑有兩三裏地,獨孤殘雲一手托舉著裝滿魚的那個大缸,以步法疾走已是無影無蹤。
封閝微微一笑,以自然風來到放逐村菜市街。
二人幾乎同時到達。
菜市街很小,賣菜的就更少了,整個放逐地隻有千嬌百媚蕭暮雨以及大力金剛闞修閑的發瘋當起了菜農,放逐地裏能食用的青菜很少,隻有四季青和東西南北瓜,以及一種放逐地特有的紅木耳,肉頭蘑菇。
蕭暮雨和闞修是死對頭,二人經常打價錢仗,有時比誰更便宜,有時則是比誰更貴,經常將搞的放逐地一百來惡棍搞的暈頭轉向,你不買吧,那隻能啃樹皮去野外吃草,你買吧,價錢時高時低,經常前人一塊石錢買走五個冬瓜,後人再來時一塊隻能買一個,當然也有人買過十個,幾率很小。當然,這都是在惡人們厭倦了野味的時候才會發生。
唯一一個賣水產的就是獨孤殘雲,獨孤殘雲不是個做生意的料子,經常一缸魚隻賣得兩三塊石錢,他最厭惡與人討價還價。
這會兒菜市街很冷清,闞修沒有出攤子,蕭暮雨正無精打采地躺在太師椅打盹兒。
蕭暮雨自然也聽見兩聲悶響,知道獨孤殘雲又來賣魚了,眼也懶得睜。
封閝緩緩走到蕭暮雨的太師椅前,露出一臉壞笑,飛出一腳,將太師椅踢出一丈來高。踢完,人以瞬動步法躲在不遠處的茅房後。
蕭暮雨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哪裏受的了這個,在空中捂著屁股,翻了幾個筋鬥嫣然落地,已是怒不可遏,罵到:“是哪個閹人踢我?”
話音剛落,頭頂掉落一張太師椅不偏不倚正砸在蕭暮雨腦袋瓜上,太師椅散了架,散落在一旁,蕭暮雨捂著頭,看向獨孤殘雲,獨孤殘雲雖然也是個惡棍,然而為人比較古板,哪裏會跟人開這種玩笑?
“不勝,你可看到是誰調戲他姑奶奶?”
不勝,自然是獨孤殘雲在放逐地的新綽號——十不勝,獨孤殘雲對這個綽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你猜猜?”獨孤殘雲奸笑道。
蕭暮雨猜測道:“敢這般踢老娘的大有人在,不過能將老娘踢這麼高且不傷及筋骨的就隻有那個小奸賊!是他嗎?”
獨孤殘雲大笑著點了點頭。
蕭暮雨的怒色煙消雲散,四周搜尋著,呼喊著:“小奸賊!小奸賊……快點現身……”
見蕭暮雨已猜出是他,封閝施展瞬動來到蕭暮雨身後,正要伸展懷抱擁抱蕭暮雨。
豈料蕭暮雨一彎腰,反踢一腳直取封閝命根子,封閝忙收手格擋住。
蕭暮雨收住身形,轉過身,像看失散多年的親弟弟一般凝視著封閝,不禁淚流滿麵,哭到:“你這小奸賊,走也不和大夥告個別,可想死老娘了!”
說完上前死死抱住封閝。
封閝被抱的喘不過氣來,苦道:“暮姐,你快放手。”
蕭暮雨能清楚地感覺到封閝的身軀很是虛弱,至少和以前比起來要虛弱很多,鬆開封閝問道:“這才離開月餘,怎就虛成這幅德行?”
封閝道:“傷的呀!那日爺爺趕的急,沒給我通知大夥的機會。”
蕭暮雨上下打量著封閝,在封閝身上左聞右嗅,媚笑道:“呦,小賊子豔福不淺呀!單胭脂味都有五種。”
突然又訓斥道:“你這個笨蛋,你有我們一百多個良師益友,才帶著五種味道回來,你對的起我們嗎?”
封閝苦笑,忙轉移話題:“怎不見闞修大叔?”
蕭暮雨一聽闞修,恨的牙根直癢癢:“這個狗賊,我恨不得他早點死。”
封閝道:“這麼多年了,你就從了闞大叔吧!你當他真的願意與你作對?”
蕭暮雨道:“他想得美!閝子,你這奸賊一走,整個放逐地便少了一個樂子,好哇!回來就好,想吃啥隨便拿,今個你暮姐我大發慈悲全白送。”
封閝笑道:“想坑小夫我,還是換點別的招吧。”
蕭暮雨嗔怒道:“嘿……你這沒良心的,你白吃我的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