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陰冷的夜晚,京畿。
滅世宣布投降的消息早已在華夏各地傳開,所有活著且不知情的人都在用各種形式慶祝著來之不易的勝利和和平。
京城居民也陸續回歸著,今夜京畿城中雖然也很冷清,至少已開始有了燈火。
月滿堂仍舊被黑霧籠罩著。
後院的梨樹園中站立著一個男子,這男子一直凝視著不遠處黑洞洞的閣樓。
這時,閣樓門窗裏不斷外逸的黑霧似乎突然停止住了,片刻後,柔和的月光緩緩撒下,照亮了整個梨樹園。
園中梨樹早已枯死,樹幹上依然散發著黑色氣息,男子不由地吃了一驚,驚的他不得不跪倒在地。
少卿,一個裸體男子走了出來,先是挑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而後邊走邊說道:“姣姣如月,嫵然如色。難以置信,老夫子終於施展了上萬年的夙願。”
男子沒有抬頭,隻是奉承著:“恭喜上神。”
這時,一個裸體女子走了出來,同樣抬頭看了看月色,而後伸展雙臂,感歎道:“這是來自月宮的撫慰,柔軟,舒適,讓老夫子不禁回憶起往昔。幸輪,你我能重生,都多虧了老夫子的運籌帷幄,讓我們好好體會一下美好人生吧!”
幸輪咧嘴一笑:“我要外出行醫診病,作仁,聽說你的醫術不輸華月流,帶老夫子前去尋找病人。”
男子一聽,小心翼翼地問道:“病人是夜?”
女子聞聽此言尖叫道:“不,夜的病已然治愈了,我的奴隸。作為奪取它噬夜極的補償,你負責幫它坐上帝皇之位。”
教作仁磕了個響頭:“夜沒了噬夜極就是廢人一個,主人何不推舉我出任帝皇大位?”
幸輪一聽冷淡道:“我今日才知你誌向如此遠大。但是,我的奴仆,你必須按照我的意思辦事。”
男子一聽此言站起身來,怒氣衝衝道:“主人,這個帝皇我當定了,當下我擁有了噬夜極,希望你們不要太不把我當事。”
幸輪慈祥地笑了,用慈父般的口吻說道:“作仁呐,除了夜,沒有人能做上帝皇,你雖被我們賦予了噬夜極,但是一旦你惹怒了我們,可不是收回噬夜極那般簡單的。”。
教作仁一聽此言,說道:“請恕我無狀。”
女子道:“讓你去殺封閝可曾辦妥?”
教作仁隻得現實說了事情的經過。
女子一聽此言,惱怒道:“封無盡嗎?據吾輩從夜的記憶中得到的資料,此人具有發動災難之能,甚是可怕。倒戈家為了給我們帶來一絲威脅竟不惜投靠希格氏,這讓老夫子始料未及。此事不怪你。下次犯錯的時候,再和你算總賬。”
教作仁忙叩謝象輪二魔老。
幸輪道:“幸象,依照約定,老夫子是不是去見一見夜那個可憐蟲?”
女子用尖酸的聲音笑了片刻後曰:“不必了,夜被奪了法力之事,想必倒戈家已然知曉,並已參透了我們的妙計。他們主仆二人一定會為此抱頭痛哭。”
教作仁聞聽此言露出奸詐的笑容,稟報道:“主人,封閝那小子就交給我吧!我必要他死的苦不堪言。”
幸輪答複道:“不必了,有封無盡在,你殺不了他,你的任務是向世間散播血脈文案。我要將美好的無憾果賜於他們。”
幸象道:“幸輪,咱們出去無憾果樹下走走吧!我很期待明日的太陽。”話音一落,象輪二魔老已不知去向。
二人走後,教作仁露出惱怒之色,他是個內心高傲自大之徒,怎會容許別人淩駕於自己頭頂?他不相信噬夜極殺不死象輪二魔老。
回憶起自己釘在門框上當門的日子,教作仁咬碎了一顆牙,其實,夜噬夜極的力量早在象輪二魔老來到月滿堂時便開始緩緩轉移到教作仁身上,教作仁畢竟是個凡人,正因為在二魔老的幽冥氣息內承受著被定住全身筋脈的痛苦,魂魄強度才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幸輪也開始借助黑暗氣息將夜力量的百分之八十轉移給了教作仁。
二魔老行此舉並不是希望教作仁能為他們分憂,而是為了削弱夜的力量,趁機將倒戈家拉為己用。
然而,倒戈家很明顯想拯救夜,想要讓倒戈家忠於他們二人,夜必須死。
至於象輪二魔老去了何地我們稍後再說,且說,西域魔神島地宮之內。
夜一如既往地端坐在王座之上,他一心想著稱帝後的事情,哪裏注意到自己的幽冥力量早已流走。
他已有著時間沒見到倒戈家了,他不明白倒戈家為何要讓封無盡重生,他更不明白倒戈家為何要聯合希格氏的臣子。
牛頭馬臉相對而立,二人能清楚地感覺到夜的力量在一天天衰弱,目前已弱到和他們對等的地步,他們清楚夜已不是那個值得他們輔佐的人了,可他們又能去哪裏,回地獄讓希格氏像驅使小鬼一般驅使他們?去凡間?哪裏有他們的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