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葉正不知所措間,突然聽見了封閝的笑聲,扭頭一看,封閝正在捧腹大笑,心知上了封閝的惡當。“你……好哇,今天我要不教訓你,我就不姓西。”

封閝不笑了,快步上前,將西葉擁在懷中,不知為何他的身體竟不自然地在瑟瑟發抖,生怕懷中西葉化成煙雲飛走。

西葉火消了不少,同樣抱著封閝,二人就這樣依偎著,直到一輪明月升起。

封閝道:“西葉,謝謝你一直守護我的身軀。”

西葉掐了封閝一把,怒道:“不客氣。”

封閝鬆開西葉,抬頭看了看天色:“我走了多久?華夏最近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西葉還是不放心封閝,隻是說道:“將近四天四夜,我將你帶進了鏡中世界,後來爺爺將爹也送了進來,一開始我不知道為何,後來才知道,爺爺是想借夢境時間快於凡間數倍來幫助爹恢複記憶,爹已恢複到釋放天災時的記憶,也就是十四年前,我為他講述了你的一切。”

封閝歡喜道:“太好……了……”說話間,又陷入沉思,據希格氏說摧毀無憾果木必須倚仗天災葉沐的力量,他雖然在地獄修行過,但未必能施展出天災之術,他絕對不希望再看到封無盡魂體兩分。話說回來,他到現在他也沒想明白,天災過後,封無盡的魂魄怎會落到了夜的手中。

西葉見狀問道:“怎麼了?”

封閝將心事說了。

西葉隻得歎息道:“爹的命運為何如此多戧,封閝,你該不會是想……”

封閝笑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作為兒子,我會毫不猶豫地為父親犧牲一切。”

西葉沉默良久,說道:“你走了,我怎麼辦?”

封閝道:“西葉,我謝謝你如此看得起我,可是我終有老死的那一天,不可能永遠陪著你。在地獄中所遭遇的一切痛苦隻屬於我自己,回到凡間,自當珍惜每一刻,誰讓我生下來就身背這樣一種無聊的使命呢!”

西葉道:“我不管,我不準你死。”

封閝沉默片刻後說道:“告訴我修行界的情況。”

西葉道:“修行界亂成一團,教書雨和呼延海嘯為爭奪界王之位打的不可開交,傳言,微伯父也對界王之位有意。”

“是嗎?微伯父如果能當上界王,必然能承繼呼延流水的遺誌。教書雨是何許人物?如此能人為何從未聽人提起過?”

“爺爺說他已重創教書雨,並且……並且……希望你去處置呼延海嘯,使二大勢力失去龍頭,以促成微伯父登上界王大位。”

聽到這裏,封閝點了點頭,眼下他毫無睡意,不如趁著夜色,前去找呼延海嘯。

“西葉,在這裏等我,我去去便回。”封閝說完,人已無影無蹤,西葉攔之已晚。

封閝離開這個他連地點都不知道的山莊,來到京畿,此時的京畿水源還未被淨化,身染血毒者禍被呼延海嘯誅殺,或被微子伯隔離在瘋人村中暫住,京畿各大街道十分蕭條,幾乎看不見人影。

呼延海嘯還沒意識到自己也早已中了血毒。或許是自以負自身修為高深,血毒也奈何他不得。

葉靈直接將封閝帶到古牧雲軒大門前,門前依然站立著兩個帶刀門子,刀不過是個裝飾品,這倆門子其實是靠念力吃飯的方術師。

古牧雲軒大門緊閉,內中不時傳來各種笑聲,門前的一顆大棗樹那粗大的樹幹上掛著一個牌子,上書:“閑人勿近,否則格殺勿論。”

封閝冷眼看著這個牌子,一看就知道這牧雲軒裏住著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棗樹距離牧雲軒不過十步左右,封閝在棗樹下衝門子喊叫道:“二位爺,你們可知呼延海嘯現在何方?”

二門子一聽此言,紛紛朝棗樹方向看去。

其中一個頭頂綠色帽子的看起來不過二三十歲模樣的男子將佩刀拔出直指封閝:“大膽狂徒!竟敢擅闖禁地,我看你是活膩了。”

令一個門子相對年輕些,年輕人總是比即將步入中年的人脾氣暴躁一些,此人二話不說,單手點指封閝,一道雷光閃現而過。

年輕門子緩緩扭過頭看了看樹下,見沒了封閝,麵帶不屑地吐了口痰道:“蚊子都比他耐打的多。”話音一落,身後響起一個聲音:“是哪裏的蚊子?居然比我還耐打?”

年輕門子吃了一驚,緩緩轉過身,發現身後站著的那個人本應該站在棗樹下。

魂魄煥然一新的封閝的修為自然也會成倍上升,閃電的速度雖快,但已快不過此時封閝的瞬動步法。

見封閝修為不錯,中年門子換了一幅和顏悅色的表情:“你來找界王大人作甚?如果是要投效,我鄭大錘非常願意為你引薦。”

“鄭大錘?”封閝無意識地重複著,眼中帶著不屑之色。

鄭大錘看出封閝的不屑,雖然惱火,但還是平心靜氣道:“不錯,正是在下。敢問小兄弟大名,師出何派?”

“小夫封閝,無門無派。”封閝淡淡道,說著便要去開牧雲軒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