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耳抱著孺熙回去的時候,忘川捂著自己的小爪子有點委屈的樣子,不耳趕緊放下孺熙去抱她,“忘川,你怎麼了?”
“爪子,疼。”忘川抽了抽鼻子,眼淚汪汪的看的不耳直心疼。
他拿起她的爪子,看了看,一道刀痕橫穿了整隻小肉爪,雖然已經止住血了,但是那傷口看著就疼。他摸摸忘川的腦袋,拿起小肉爪吹著:“呼~呼~”
渾身被汗水浸濕的冉言看著自家已經完全被一隻狐狸給迷住了的兄弟,默默的將自己身上的那些死草拔掉。
孺熙跳到床上,看著他晃了晃自己的尾巴,“冉言,你感覺怎麼樣了?”
“好多了。”冉言看著孺熙笑,笑的很溫柔,“等徹底好了,我就送你回去。”
“其實我不回去也沒事的。”孺熙將腦袋撇過一邊,嘟囔了一句,然而冉言並沒有聽見、
忘川躲到不耳的衣服裏麵,露出個腦袋,“你身上的東西我還沒有完全拔出,隻是先將表麵上的東西去掉,接下來需要你自己調理,我會寫下藥單,每日浸泡一次就可以了。時間……大概是一年,一年後才是完全的拔出,期間不能少泡一次,少一次就會複發,到時候就真的必死無疑了,還有,半年內不要讓你的房間或者說你呆的地方很熱,要稍微偏冷點,怕冷可以衣服多穿點。”
“有勞了。”冉言對她點點頭。
忘川看著這個男人,刷的一聲將腦袋也躲到裏麵去了,她不喜歡他。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不耳將忘川從自己的衣服裏麵掏出來,將她放在桌子上,“忘川,冉言的病真的好了嗎?”
忘川揉揉自己的眼睛,“嗯,好了一半,接下來的一半要他自己好好調理,不耳,好困,我想睡覺。”
“睡吧。”不耳將忘川放在了被子裏麵,現在已經很晚了,忘川想睡覺也是正常的。他拿了換洗衣服就去屏風後麵準備洗澡,飛雪堡的下人已經將熱水準備好了。
忘川睡的迷迷登登的,其實她並不需要睡眠,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困的厲害,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師傅,一襲玄袍、長發如雪,鮮紅的眸子裏全是暖暖的笑意。她睜開眼睛,突然發現床的對麵掛著一幅畫,畫中的女子和自己的師傅長的一模一樣,隻是臉上的滄桑感沒有那麼重。
她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不耳,於是爬下床,走到畫下,想要仔細看清楚,卻因為身高問題看不清楚。忘川看了一眼那邊的太師椅,於是開始推太師椅。
在洗澡的不耳聽到外麵有聲音,稍微緊張了一下,但很快淡定了,因為她知道是忘川在弄什麼東西,既然是忘川的話他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忘川將椅子推到了那邊後,就跳到了椅子上,但是仍然看不清楚,她看了看椅背……好吧,她是一隻倔強的狐狸,不看清楚絕對不罷休。
不耳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一隻狐狸站在椅背上麵,搖搖晃晃的不知道在看什麼,但是明顯是要掉下來的感覺,半隻腳已經懸空了,但是某隻狐狸絲毫沒自覺,“忘川!”不耳趕緊跑上前接住,這才免得她摔倒凳子上。
忘川看著衣衫不整的不耳,眨巴著眼睛,“謝謝。”
“看什麼呢,那麼認真!”看到她這個樣子,不耳無力的歎了一口氣。
“那幅畫。”忘川用爪子指了指那幅畫,“不耳,把我抱近點,那個人好像師傅,我要隻想看看。”
不耳照做,他看著畫中的女子,“這個是你師傅?你師傅是神仙,但是為什麼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個神仙的雕塑?”
“願神是沒有任何的塑像的,因為他們已經被遺忘,沒有人會去祭拜他們。”忘川淡淡的說道,畫中的女子她已經確定了,就是她的師傅。
不知道為什麼,不耳覺得心底一抽,因為那句已經被遺忘。
“冉言……是姓冉?”
“不是,是姓李的。”不耳回過神,回答她的問題。
忘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大概是李星的後人。”
“李星是誰?”
“是師傅為數不多的人類朋友,據說當初還和師傅告過白,在我師傅夫失蹤後。”忘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覺得困了,“不耳,我困了。”
不耳:“……困了還看畫,睡覺吧!”他無奈的吹燈睡覺。摸著身邊已經睡著的小狐狸的尾巴,他突然想起剛認識她的時候,一句話不由自主的從自己的嘴巴裏蹦出,“忘川,如果你成為願神了,我也絕對不會忘記你的。”
小狐狸的耳朵動了動,但是沒有醒過來的樣子。
師傅啊,有人說,他絕對不會忘記我~就算,我成為了願神,他也絕對不會忘記我呢!你說他是不是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