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孕肚一天天大了起來,已經忍不了多久了,而馮爵對她的容忍度在哪裏,顧望初也不知道。
但是她心裏很清楚,馮爵是絕對不會容忍段厲風的兒子住在自己的家裏!
最近顧望初天天都有時間去照看段厲風,馮爵的安排滴水不漏,顧望初也從來沒有與段厲閻大過照麵。
而且她驚喜的發現,段厲風對於顧望初說的話是有反應的,有時候是眼皮抖一下,有時候是手指動一下,都會令顧望初驚喜萬分。
今天馮爵去新加坡參加一個國際性的會議,出門前反複叮囑過顧望初最好不要去看段厲風,免得會有意外。
但最近馮爵和段厲閻的換班時間非常規律,已經雷打不動的持續了半個多月,而她在查理那裏得到的消息是所有的時間都按照那個時間表在進行的。
在百般的糾結下,顧望初還是忍不住內心的雀躍來到了醫院。
依舊換上護士服,戴好口罩,顧望初推著小車朝病房走去。
門口的保鏢們對於這個每天這個時候過來做康複治療的護士已經非常熟悉,直接讓顧望初進去。
一進門拉好窗簾,顧望初便迫不及待的朝段厲風奔過去。
經過這些天的照料和恢複,段厲風的氣色的確比之前好了很多,這是顧望初一直都很欣慰的。
這家醫院的醫生醫術確實非常高明,但他們也無法給出確切的答複段厲風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顧望初看著段厲閻一天天好起來,欣喜之餘更多的是擔憂。
“厲風啊,你的身體越來越好了,可怎麼就是沒有力氣睜開眼睛呢?你看一眼我也好呀,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念我嗎?”顧望初拿著沾濕的毛巾仔細的擦拭著段厲風的麵部,嘴裏不停的跟他對話。
這是醫生特意叮囑的,要不停的跟病人說話,以防止他永遠的沉睡下去。
歎了一口氣,忙了半天的顧望初終於有時間坐下來歇一下,拿起手機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一個蔣昕的未接來電,看了一下時間是剛剛打過來的,怎麼一點聲音提示都沒有呢?
顧望初看了一下,原來是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自己調成靜音了。
想到這裏,顧望初的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渾身一個激靈,撈起的桌上的口罩便起身要往前走,不料腿還沒邁開,便被一隻熟悉的大手牽住了!
那一瞬間,顧望初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幻覺了,內心的狂喜忽然充滿整個心髒,她回頭想要查看一下事情的真相,不料頭還沒轉過去,門就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厲風!”
一聲石破天驚的喊叫,耿新梅顫抖著身子衝了過來,蔣昕被耿新梅身後的安保人員拉開,而那隻剛才還緊捏著段厲風的手,現在已經被耿新梅緊緊的攥在了手中。
“兒啊!你醒了嗎?”耿新梅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驚喜的情緒,她低聲呼喚著,卻好像生怕嚇到了段厲風一般。
但段厲風如平時一般,雖然局部的反應很強烈,但眼皮還是緊緊的閉著,完全沒有任何想要開口說話的樣子。
原本是自己最為親近的人,顧望初此刻卻像一個局外人一般站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耿新梅和段南宏與段厲風親昵的握手,顧望初的眼淚就忍不住蒙了眼眶。
“那個誰,你剛剛進來的時候厲風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表現?”見段厲風久久沒有任何反應,耿新梅終於記起來了其中的關鍵人物小護士。
麵對耿新梅灑過來的急切的目光,顧望初快速的低下頭,現在她戴著口罩,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夠認出自己。
“我們夫人問你話呢。”段南宏的秘書皺著眉頭看著麵前這個低頭沉默的護士,提醒道。
“我……”顧望初剛開始想要說話,眼眶中的淚水再也含不住了,直接掉在地上摔成了無數瓣。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不知道這個小護士突然的眼淚從何而來。
“你怎麼了?”耿新梅雖然身份高貴,但也是心底極其善良之人,以為顧望初是有什麼難處,於是站起身子來朝顧望初走去。
不知道怎麼的,耿新梅覺得這個小護士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特別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非常獨特,有點像那個人……並且她還很喜歡,於是耿新梅更加想仔細的看看她的臉。
顧望初心想糟了,要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發現是段厲風的老婆顧望初,顧望初一定沒有理由不回到段家老宅生活。
但是這樣,也就相當於將她直接送到了虎口——段厲閻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