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驥呲牙一笑:“放心吧,俺會送吃得過來的。”
凶目心裏一涼,每次風驥說‘俺’的時候他都什麼好果子吃,但既然當著全軍說的話,風驥一定會做到,雖然有點發寒,凶目還是盡力眯著自己的眼睛笑了笑:“俺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風驥又呲呲牙,對著他皮笑肉不笑一下,然後繃著自己稚嫩的小臉對著神色古怪的三十個騎兵吼道:“沒你們的,自己挖草根,找蟲子吃去!”
三十騎盡力挺直了腰,做出最完美的軍姿喊道:“是!”
風驥懷疑的看看這三十騎,半天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對,轉身一揮手:“回營!”
等風驥走遠,三十騎一起長歎一聲,然後互相看看,隊長吼道:“還閑著幹嘛?該挖坑的挖坑,該找蟲子的找蟲子!唉~!不知道能不能抓到田鼠。”
凶目嘀咕著:“什麼月份,抓到了也不肥。好在俺有吃的送。”
三十騎都狠狠的瞪了凶目一眼,紛紛幹自己的事情去了。這時剛好是下午三四點的樣子。
伏擊有很多的講究,尤其是在草原上,馬匹就很難隱藏。不過隻有幾十人的情況下就好辦多了,卸下馬具,把馬放開,經過訓練的馬匹不會離開這個範圍,看上去四處遊蕩遠看好像野馬一樣,但隻需要十五息,風騎就能安好馬具上馬作戰。
至於人則在地上挖出淺坑,上麵蓋上青草,不到近處根本難以分辨。到了晚間,數十個藏人的淺坑都已經做好,小心的移除了人為的痕跡,戰士們分了十幾隻田鼠和若幹蟲子,苦著臉進入各自的位置——伏擊戰不得生火,隻能生吃了。
雖然生吃蟲子和田鼠不少戰士已經習慣,但還要同時喝下一種特製的味道極其獨特的藥水,這是防止吃下不幹淨食物生病的。但它的味道……算了,還是不要提了。
整個隊伍分散在四裏的範圍內,中間相對集中了十個人,其中凶目也在其中。潛伏好的戰士不在發出聲音,整個草原隻有風吹過草發出的唰唰聲。
突然‘咕嚕’一聲響起,隊長馬上皺緊了眉,輕聲喝問:“誰?不想活了?”
凶目的聲音尷尬的響起:“是俺,怎麼還沒給俺送吃得啊?俺快餓死了。”
隊長才想起整個隊伍隻有凶目還啥都沒吃,當下輕輕對凶目說道:“我這裏還有隻田鼠,您要不要先掂掂?”
凶目猶豫片刻,想起隻要吃上一口就要喝那綠色的藥水,搖搖頭,憨笑道:“沒事,不用了,俺還不是太餓。”
隊長點點頭:“那就請您盡力安靜一些吧。”
凶目嘀咕著說道:“俺知道,俺知道。規矩俺懂。”隊長拿凶目沒辦法幹脆也不留了,直接把田鼠撕碎吃了完事,吃著吃著聽到凶目方向傳來一聲吞咽口水的聲音,於是胃口好了不少。
月亮就快升起來了,凶目終於受不了了,他拔起身邊的一叢青草,放在自己嘴裏咀嚼起來,正在他鬱悶的想是不是風驥把自己忘記的時候,一騎從營地方向跑來,走到近處,四下打量一下,對著凶目直接走過來。嘴裏發出一聲自己人的口哨聲。
隊長慢慢探出身子,低聲問道:“誰?”
那騎士古怪的看著凶目低聲回答:“奉風驥隊長的命令,給凶目副隊長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