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三天時間,吳家村裏的人都已經開始絕望了,人心惶惶,能走的人,都已經走完了。
都是一些年輕後輩,或者是不重要的族人,但凡是在吳家身份、地位稍稍高一點的人,都沒法三跪九叩著離開。
他們必須死在這裏,必須保住氣節。
可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的接近死亡,那種滋味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住的。
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
吳必安有氣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下麵神態各異,卻都忍不住帶著一點絕望和驚慌的族人,輕輕歎了口氣。
家族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老祖竟然還惦記著那個爐鼎,還惦記著突破宗師,然後力挽狂瀾,可是現在哪裏還有機會……
老祖已經瘋了,吳家也已經完了,那秦陽小兒心狠手辣,必然是要將我們吳家趕盡殺絕了,外麵那化作黃沙黃河的法陣,就算是我也沒能力突破過去了,硬闖幾乎沒有可能了。
就是不知道現在外麵怎麼樣了,那些出去的族人,總不至於到現在還沒拉到什麼援助吧,吳家已經被逼到這種地步了,不應該所有的人都冷眼旁觀什麼都不管。
殺人不過頭點地,秦陽這廝實在是太過了……
現在就看外麵那些子弟了,若是吳家倒了,他們誰都別想再有什麼好日子過了,失去了威懾,吳家的那些仇敵,全部都會跟豺狼一樣的撲上來,撕扯吳家的屍體,吞噬吳家的血肉……
吳必安望著外麵的迷霧,神色時而迷茫,時而咬牙切齒滿眼恨意。
而於此同時,療養院裏,秦陽再次泡茶之後,混元子這個狗鼻子依然是第一時間抵達,而這一次還多了兩個人。
一個是齊雨澤,這家夥這段時間也隻是給予各種方便,秦陽也差不多弄明白了,他似乎是這療養院的負責人之一。
而另外一個人,邁步走來的時候,略微蒼老的身軀,微微佝僂著,稀疏的頭發倒是搭理的一絲不苟,眼窩深陷,麵帶一絲慈祥,背著手走來的時候,就像是一個養老散步的老幹部,早已經失去了當年的威勢,反而帶著一絲老人的慈祥。
不過看到這人走來,秦陽的腰身就不由的直了起來。
天地元氣隨之湧動,邁步而行,每一步落下,都會牽動天地元氣韻律抖動,周身就像是融入到天地之間,舉手投足之間,似乎都帶著莫大威能。
先天大師!
以武入道的武者,步入先天之後,反而更像是一個修真者了,跟在修真界見到的那些以武入道的修士有些差距,但整體路線倒是偏差的不是特別大。
第一次秦陽跟一個先天大師麵對麵,秦陽不由的眯了眯眼睛,細細感應著對方的氣息,揣摩著若是跟對方動手的話,自己的勝算多少……
不過等到對方走來之後,秦陽就一伸手虛引:“請。”
老者笑了笑,客氣的點了點頭:“不請自來,秦小哥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