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遊盯著亞瑟的手，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那白皙的皮膚就像是雪山上的白雪一般，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她上前走了一步，伸出手剛好抓住了銀行卡的一角，隨即用力一扯，卻沒有得手，“……你……舍不得這十個億？”
明明說了把卡遞給她，現在還抓著不放是什麼意思？
蔣小遊有些生氣，再次用力往回一拉，然而那張銀行卡就像紮根在亞瑟的手中一樣，麵對蔣小遊的蠻力依然紋絲不動。
“……”她試了好幾次都拽不出來，索性鬆開手，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盯著亞瑟，沉默不語。
亞瑟依然帶著那張白色麵具，神聖而聖潔的白色與他融合在一起，沒有半點違和感。
“你想要這十億？”他開口問道，唇形的弧度恰到好處，似笑非笑。
“……”蔣小遊默然，倔強地不說話。
她根本就不稀罕這十億，不過是想出來見亞瑟一麵而已。她渴望知道亞瑟是否真的會放棄她，她希望亞瑟告訴她昨天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說話？”亞瑟的嘴角微微抿了抿，向前跨了一步，卻見蔣小遊向後退。
他心裏一沉，想起了泰戈爾的詩，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飛鳥與魚的距離，兩個處於不同生活環境的人。他苦笑一聲，隻覺自己和蔣小遊此時的境地就是飛鳥與魚。
然而飛鳥與魚尚且可以見一麵，雖然誰都無法進入對方的生活，但是至少兩人在努力，那麼他和蔣小遊呢？
嘴角的苦笑漸漸誇大，亞瑟收回了跨出去的那一隻腳。
最遙遠的距離不是飛鳥與魚，而是我往前走你卻往後退，我們之間的距離永遠是恒定的。
“給你。”他將手裏的銀行卡丟給了蔣小遊，“我走了。”
蔣小遊沒有伸手去接，任由這一張包含十億人民幣的銀行卡掉進泥土裏。
她頓了頓，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一陣哽咽，看著亞瑟離自己越來越遠，突然猛地向前跑去，從後背將他抱了個滿懷。
亞瑟一驚，低頭看了一眼交握在自己腰間的纖纖玉手，沉默著不知道說什麼，卻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麼高興。
她緊緊抱著亞瑟，紅彤彤的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上，一顆心快速跳動著，仿佛要從嗓子口跳出來一般。
“……你這是要做什麼？”沉默許久，亞瑟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他的聲音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謹慎，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就破壞了這個溫馨的畫麵。
多麼難得啊，如果他沒有記錯，這是蔣小遊第一次抱他。
“我也不知道。”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是用了極大的力氣一般，收緊了手臂擔心亞瑟會離開，“我……不希望你離開。”
仿佛這不是陰涼的月夜，亞瑟心頭一暖，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股暖流貫穿整個血脈，他隻覺全身浸泡在溫泉之中，整個身體因為蔣小遊的擁抱而溫暖起來，然而卻比不過那顆火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