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遊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期間顧亦城敲過一次門沒有聽到應答之後便再也沒有去找過蔣小遊。
他不知道蔣小遊經曆過什麼，但是一向警惕的她能疲憊到這個地步，想來在這十幾天裏定然是疲憊不堪。
“小遊，你醒了？快來吃點東西。”
蔣小遊才下樓就看到姒姨在餐廳與廚房之間來回穿梭，“姒姨，你的頭發……”
昨天當著鬼手的麵，姒姨不讓她說。現在就剩下了兩個人，蔣小遊便把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
“這人老了頭發變白也是正常的事情。”姒姨顯得並不在意，繼續道：“那天我和鬼手逃出來也受了些苦，你也知道鬼手那雙眼睛……身邊離不得人，熬著熬著也就這樣了。”
“對不起，姒姨，是我連累了你們。”蔣小遊握住姒姨的手，眼眶裏的淚水就要掉下來，“姒姨……如果不是因為我，大家也不會變成這樣。”
“你看看你，這才睡醒又開始哭，這雙眼睛可經不起你這樣胡鬧。”姒姨抬手抹去蔣小遊臉上的淚水，“如果不是汐萌背叛組織，辜負你一片好心，事情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提起汐萌，蔣小遊心裏並沒有多大的怨恨。
汐萌之所以會給亞瑟傳遞信息，多半是因為老張。然而……現在老張指控亞瑟不成，在維克多手裏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汐萌和老張，一個一屍兩命，一個前途未卜，都不是什麼好下場，她也不想去在意老張會怎麼樣。
“你們還活著就是最幸運的事情。”蔣小遊握住姒姨的手，“姒姨，我現在隻擔心鬼手的眼睛，我怕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他的眼睛治不好了吧？”姒姨麵色平靜，似乎早就看清楚了這個現實，“我之前就猜到過一些但沒有告訴鬼手。”
蔣小遊聞言，心裏五味雜陳，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了片刻之後歎了一聲氣，繼續道：“他沒了眼睛就等於成了廢人。鬼手那麼驕傲……不知道會有多麼難過。”
“我就是他的眼睛。”姒姨莞爾一笑，堅定地說道：“小遊，我會陪在他的身邊，這一點你盡管放心。”
蔣小遊有些詫異，她不記得姒姨和鬼手的關係如此親密，探究地打量了姒姨一番，遲疑道：“姒姨……您和鬼手……”
姒姨一驚，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表現得太過了些。
但是她轉念一想，既然鬼手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那麼蔣小遊也會知道，所以現在告訴蔣小遊也沒什麼不妥。
“我……我和鬼手有過一段瓜葛，這說來話長，等你安頓好了再提也不遲。”姒姨回答道。
蔣小遊本來還想再問，但是見姒姨麵色閃躲，也就噤聲。
姒姨雖然看起來年輕，但是實際年齡畢竟也大了，怎麼能和鬼手在一起？
蔣小遊心裏疑惑，麵上不顯，坐到了餐桌旁邊，“姒姨，我餓了。”
姒姨原本就因為鬼手的事情有些尷尬，蔣小遊這樣一說反倒是解了她的情緒，當即就轉身往廚房走，“我一直給你準備著呢，就等著你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