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樹下,薛康弱小的身軀微微顫抖,司馬日月看在眼裏,知道他一時間不能接受這一切,歎了一口氣說道:“小祖,不要怪老頭子,你是薛家留存至今唯一的血脈,理所應當由你繼承家業,當初強敵來襲,家族為了掩護你尚在年幼的父親浴血奮戰了一天一夜,我帶著百家武典和你父親趁亂逃了出來”
話音一頓,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飲了一口,繼續說著:“就這樣我們隱姓瞞名,暗中召集在外的舊部,經過了三十年的重建,薛家也算恢複了一些元氣,對外我是這家孤兒院一個普普通通的掃地老頭,其實也是為了方便挑選合適的孩子,培養成為家族新一代的精英”
“這幾十年來,敵人從未停止過追殺,所幸的是我們安然無恙,你父親也是在最危難的時候結識了你母親……”
那是10年前,夜色中的杭州,臘月特產的風雪並沒有到來,岸邊情侶雙雙對對,浪漫的西湖河畔又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感受著月色下微風,拂去秋天留下的落葉,愜意到了極致。“砰!”一聲槍響,驚醒的不隻有熱戀的男男女女,還有正在遷移途中休息的鳥類
此時,一個狼狽不堪的身影從夜色中走出,嘴角還流著鮮血,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利刃劃出了破洞,雖然狼狽,但眼神依舊淩厲,單薄的身軀絲毫不受寒風的影響,八個黑衣人隨後追出,領頭的男子眼神中閃過狠意
門主交代自己一定要把東西完整的帶回去,順便斬草除根,可是那麼多人襲擊了這麼久,還是沒能解決這個後患,如果不完成任務就算回到門派,自己也將麵臨懲罰,想到這裏,男子也是怒火中燒:“薛桐!你如今無路可走,把東西交出來,乖乖束手就擒,隨我回去麵見門主!”
“東西我是不可能交出去的,請先生轉告你家主人,當初天機門內憂外患,天機老人為保全傳承,向薛家求援,若安然度過危機,許諾鎮派寶典歸薛家所有,後來天機老人戰死,薛家元氣大傷,自此這才走了下坡路,用這麼大代價換來的東西,我薛家如何能把它給你”薛桐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盡量克製心中的怒火
“不給!那就要看你的劍厲害,還是我的槍快”說完領頭男子舉起手中槍,就要扣動扳機,給對麵這個可惡的人來個痛快
事到如今,薛桐已是強褥之末,內髒受損,連日來的追殺讓他勞累不堪,可敵人還是一波接著一波,如果不是家族信念所支撐,或許早就倒下了。薛桐沒有再說什麼,閉上了眼睛,多說無益,既然躲不過,大不了就是一死!
“砰!啊!”漆黑的世界響起了槍聲和慘痛聲,薛桐睜開雙眼,眼前那個剛剛還氣勢洶洶的領頭男子額頭上出現了一個血洞,鮮紅的血液還在往外直流,“砰!砰!砰!”接二連三的槍聲響徹上空,另外七名黑衣人瞬間倒在了血泊之中,幾輛警車行駛過來,停在了薛桐的周圍,從其中一輛警車上走出一個身著警服,英俊不凡的年輕男人
站在薛桐麵前,眼神中閃過一絲激動:“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薛桐薛長老吧,鄙人孫行亮,從小就聽過您的事跡,雖說那個時候您隱姓瞞名,人稱木鋒,但獨闖天機山門,破奇陣,於無數門徒中取天機長老首級的豪情已經傳遍大江南北,我佩服之至”
“當初也是不得已殺上天機門,我隱姓瞞名壓抑仇恨幾十年,心中得不到釋放,那我的境界永遠不會突破,現在想來哪怕是一絲一毫的錯誤,也將給本來就奄奄一息的薛家帶來滅頂之災,實屬僥幸”附近除了警車和裏麵的警察,已經空無一人,風吹動樹枝的沙沙聲仿佛在配合著二人的交談
孫行亮:“薛長老!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可否先隨我回孫家”既然孫家派人救我,想必沒有惡意,早就聽說極孫家權傾天下,倒也沒有任何對不起國家的地方,相反從建國以來,倒是幫助度過不少難關,薛桐如是想到,隨後鑽進了警車,離開此地,留下一片狼藉。
其他警車已經離開,隻有一輛載著薛桐和孫行亮駛入一個小區,小區大樓林立,道路寬敞,一路行來,還有超市,公園,學校甚至是醫院,倒是應有盡有,繼續往深處,幹枯的樹木越來越多,如果在春季,這裏應該是一片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