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裏的一個大型會議,居然有人當場曝光官員豔照和證據,簡直就是開天辟地頭一次,以往不是沒有人被舉報,但都是匿名信或者其他方式,而不會這麼直接的過來,還拿出這麼多證據。
這裏的證據除了照片,還有賬單收據等等,這些東西如果是真的,百分百可以給王銘定罪。
在場官員很多,涉及到各個部門,各級官員,看到的人太多,這件事已經沒有周旋的餘地了,王銘麵如死灰。
官場水深,派係交織錯中複雜,明麵上一排和氣,大家都好,但背地裏互相捅刀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但這件事是把所有證據攤開在台麵上了,政法一把手根本無法全身而退,下麵的人議論著,或有嘲笑,或者鄙視,也有同情。
暗地裏有點小動作很正常,但把小動作弄到明麵上來,對方要麼是不在乎他,隻是要搞垮他,要麼是已經徹底被逼急了,對方要在外麵自焚,肯定是被逼急了,幾乎所有的官員都有些期待怎麼收場,這樣的事情,在華夏幾乎沒有出現過。
要上訪,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到那山窮水盡的地步,得到上訪的機會,怎麼也不會是告發一個高高在上的政法一把手,直接說不可能,上訪者背後應該有人,但是這人是誰?
二把手拿著照片,眼中帶著遲疑,輕輕咳嗽一下,場上鴉雀無聲,作為省裏的二把手,他的權利是巨大的,給他麵子是很有必要的。
二把手滿意的點點頭:“這些證據我仔細看了一下,無憑無據,不可信其有,免得傷了老同誌的心。”
王銘怔住了,疑惑的看向二把手,想不通為什麼二把手要幫自己,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來往,根本不是一個派係的。
下麵一片嘩然,二把手在這樣的場合,就想這樣敷衍過去?不過卻沒人說什麼,都是老油條,即使真的敷衍過去,他們也不會說什麼。
二把手說道這裏,突然話鋒一轉:“不過也不可不查,上訪者把東西放在這裏,也需要很大的勇氣,不查,傷了老百姓的心,我們作為人民公仆,當官不為名做主,那怎麼行。”
這一句話,幾乎就判了王銘死刑,他知道這些照片是真的,百分百是真的,一查絕對露餡,頓時臉沉了下來,如果上麵沒有發話之前,他辯解,或許有用,但他那個時候還在震撼中,沒有抓住機會。
現在上麵先說了話,而且決定怎麼辦了,他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會議繼續,但王銘已經有些渾渾噩噩了,他腦海似乎一片空白,但偏偏有時候又很清醒,腦袋裏裝了太多東西,但卻沒有自己需要的東西。
經過這麼大的波折,不知為何,剛剛王銘提到的嚴打,被一把手忽略了,直接開始下一個問題,會場上也迅速恢複了之前的狀態,似乎沒有這個插曲。
王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再發言,也沒人讓他發言,場上所有人都忽略了這個人。
會議結束,紀委來了,一瞬間又老了幾歲的王銘被雙規帶走。
會議上的人都有些心戚戚,畢竟或多或少說過話,有過聯係,有些心懷鬼胎的則在想怎麼把和王銘之間的聯係全部斷了,曾經那些聯係引以為傲,現在棄之如敝屣。
二把手隱隱歎了口氣,王銘剛剛的態度說明了一切,那些東西都是真的,但有些時候,真的,可以變成假的,假的,也可以變成真的,坐進車中:“走吧。”
秘書回頭看了一眼二把手,他的麵色有些沉重:“領導,剛剛您怎麼沒有把那些證據交給紀委,那些東西已經是真的,直接給紀委就好了,為什麼拿在手裏,還要辛苦的掩蓋?”
二把手搖搖頭:“這事情是表麵看起來這麼簡單?自己動腦子好好想想。”
秘書沒有說話,二把手冷哼一聲:“做官,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點風吹草動,就有可能會有大事發生。”
二把手解釋道:“王銘會這麼傻?我認識王銘,雖然貪財好色,但卻很聰明,否則不會坐在那個位置上,他不會去為了錢財毀了前途,以他的實力,絕對不敢幹擾地下勢力的格局,金陵太過特殊,當年的王城,現在依然是國家化大都市,京城無數大人物把這裏當蛋糕,一個政法就敢下手?”
秘書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隻是伸出手指往京城的方向指了指,意思是這是京城那邊的意思?
二把手冷哼著點點頭:“如若不然,當初偌大唐宮怎會覆滅?”
金陵勢力錯中複雜,又帶著一根根的線,涉及到金陵的事,謹慎小心才是王道。
秘書聽到唐宮覆滅,麵色改變,神色有些緊張,有些事情到了一定高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