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異鄉同族(1 / 2)

太陽帝國幅員遼闊,占據大陸之北、西北、東北的大部分地域,領土麵積與世界上最大的國家天人國相差無幾。維龍山東西走向橫亙在太陽帝國南部邊境,翻過此山向南便是馬鹹國的地域。維龍山中段腹地,幾十萬衣衫襤褸的人正在這裏鑿山開路,太陽帝國南疆諸郡所有刑犯都被發配到這裏做苦役。

這些所謂的刑犯,其實大多為流民。近年來,太陽帝國不斷對周邊發動戰爭,吞並的國家、部落、民族大大小小不計其數,導致當地的居民流離失所,無以為生。這些人當中婦女被迫賣入官妓,男丁則被抓到像維龍山這樣的地方做苦役。

刑犯們一個個瘦骨嶙峋,蓬頭垢麵,吃力得搬動著石頭。太陽帝國邊春軍刑兵營近兩萬人在這裏督工,不斷揮舞皮鞭驅趕著這些苦刑犯,如果他們當中有人因傷病勞累不支,就會被直接拋入維龍山深穀,在這裏,人的生命有如草芥。

此時,白羽渾身像散了架一樣,正艱難的挪動著身體,像其他苦刑犯一樣,背上扛著一塊巨石。這一個月來,每天承受著繁重的體力勞動,卻連一頓飽飯也吃不上,白羽已經快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原來,那天奘象三人逃走後,官兵便把昏迷的白羽帶回了刑兵營。這隊官兵屬於太陽帝國北方的白沙族人,調防到維龍山歸於邊春軍的建製,參與監管這裏的苦刑犯。領頭的三個校官是白沙族狂山派弟子,分別是花岩、鐵杉和木峰,鐵杉和木峰就是被白羽殺死的高矮兩個漢子。

平日裏刑兵營的官兵值差空閑時,就成隊出營四處劫掠附近的山民,不僅搶劫財物,遇到有姿色的女子亦劫持回營以供長期玩樂。駐軍在大山裏枯燥、乏味的日子實在難熬,所以這些凶悍的士兵把殘害百姓當作是最好的消遣,稱之為“打草”。當日,花岩、鐵杉和木峰領著一隊士兵打草,走出大營很遠的地方,鐵杉和木峰先行趕前搜尋,進入百花穀。本來百花穀在赤峰山護山真氣的籠罩之下,外人絕難進入,但是當日穀內護山真氣已經減弱甚至消失,所以二人得以毫不費力的找到靈玉白羽所在的住處。

當花岩領著手下士兵趕到百花穀的時候,鐵杉和木峰已死,即命令將四人圍住。花岩與鐵杉、木峰是同門師兄弟,感情深厚,見二人死相極慘,不由得甚是心痛,決意為二人報仇。

被圍住的四人,白羽不會武功,奘象修為最高。花岩是白沙族狂山派的高手,修為尤在鐵杉和木峰之上。他仔細打量奘象,不由得吃了一驚,心想在這荒山野嶺居然有如此高手,此人武功在我之上,看來今天未必能拿得住這幾人。在花岩的心裏已認定鐵杉、木峰為奘象所殺,因為四人當中隻有奘象有這個能力。

奘象三人逃走時,花岩沒有命令追殺,因為他知道隊中隻有他一個高手,如果原地硬拚,尚可集全隊官兵之力拿下三人,但三人想走是攔不住的。幸好還有一個活口,花岩看了看昏迷的白羽想。

回到刑兵營白羽悠悠醒轉,隨即經受了一番惡狠狠的拷問,白羽沒敢說出鐵杉和木峰是他殺的,隻說自己是個遊民,不巧進到百花穀,碰上奘象等人。花岩追問奘象等人姓名來曆,白羽亦結結巴巴回答不上來。

不能從白羽口中獲知仇人的身份來曆,使得花岩異常惱怒,知道再不能問出什麼,便用沙啞的白沙族語嘰裏咕嚕吩咐手下道:“拖出去,丟下深穀喂狼。”

白羽聞言嚇了一跳,這種白沙語他能聽得懂,當日鐵杉和木峰的交談就被他聽了去。

兩個白沙族子弟兵應命上前,架起白羽就往外走。白羽心裏一急,嘰裏咕嚕大叫道:“我犯了什麼錯,為什麼要把我丟下深穀喂狼?”說得竟然也是白沙族語。

花岩和手下的士兵同感一驚,托白羽往外走的兩個白沙族士兵也停了下來,驚訝的看著他,沒想到白羽竟然和他們說同一鍾語言。

花岩擺了擺手,兩個士兵放開了白羽,花岩嘰裏咕嚕道:“你也是白沙人?相貌一點也不像,你在白沙族住過?”

白沙族人男子臉上都長滿了胡子,相貌獨特,白羽這麼多天生病,臉上雖也是胡子拉碴的,卻沒有像白沙族人那種天然的胡子臉,兼且頭發不長,所以花岩雖見白羽能說白沙語,卻對他是否為白沙人有些懷疑。

白羽平複了一下劇烈跳動的心髒,嘰裏咕嚕道:“回稟官爺,我確實是白沙人,隻是自小隨父母輾轉遷徙,遠離了族人,後來父母在遷徙中亡去,我則四處流浪才來到了這裏。”

“哦,原來如此,這麼說你是西沙人了!”花岩道。

“哦……正是!”白羽答道,心想西沙人可能也是白沙族的一部分。

白羽還真的猜對了,白沙族分為西沙和東沙,經常由於戰亂有西沙人流徙,不過卻僅限於白沙人聚集地內,因此西沙人在族內很受歧視。

“原來是一個低賤的西沙人。”花岩心想,不過畢竟是異鄉同胞,可不能再扔下深穀喂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