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在林中假山山頂巨石後探首望去,注意到居於高台的老者修為極其高深,從他身上散發而出磅礴的玄功氣息,似與西恩王子和貝娜公主等卑斯派人所修功法屬於同一門數。
如果兩個武道修煉者修為境界差距過大,則居於低端境界的修煉者有時會無法準確感應高端修煉者的實力,所以白羽對台上老者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隻見老者正襟危坐,一雙深邃的碧眼環視全場,用富有感染力的語調道:“先生們,女士們,歡迎你們到場參加亞裏基德的講壇,感謝你們對老朽我的不吝抬愛……”
聽到這裏,白羽心中忽悟,看來高台上講話的老者應該就是世界聞名的西方大哲,翼望帝國位高權重的國師亞裏基德,沒想到他今天在這裏聚集了如此多人開設講壇。
隻聽高台上的亞裏基德繼續道:“老朽十分榮幸的看到,今天到會的有世界各國尊貴的王子公主,大陸海外各仙山聖派的耆老名宿,以及太陽帝國的當朝顯貴,公卿大夫……老朽我今回從西方再次踏足古老的東方神州,能得以和諸位暢敘天道、探討人理,實是我這次東方之旅的一大幸事。”
台下眾人一陣熱烈的采聲,今日來聽亞裏基德開講的不乏威震一方的高人隱士和太陽帝國當朝的一等高官,這些人久慕亞裏基德的學識風采,所以今日齊聚講壇會場,急欲一堵這個聞名於世的高人之真正魅力。沒想到西方大哲在講台上首次開言,就給人一種謙虛樂善、平易近人的感覺。
隻聽亞裏基德又道:“本次壇會老朽想和諸位探討的主題是《論世界的原道》,但在進入正題之前,老朽想就此次東來的所見所聞與諸位賢者傑士分享,以期能得到諸位的指正釋疑。”
台下數千人靜息傾聽,均好奇的想知道這位大哲會有什麼新奇的見聞要說出來。
亞裏基德道:“想必諸位也知道,一個多月前,發生了一件舉世震驚的事件,那就是天空幾十萬年來首次突然出現了恐怖的月滅,也就是一輪明月居然瞬間在天空消失無蹤。月滅降臨的時間約在深更寅時。據查,月滅發生時,多數熟睡中的人都幻生了可怕的夢魘,清醒未睡的人則情緒緊張失控,仿佛末日來臨。所幸的是,月滅隻持續了片刻就又恢複如初,受到月滅影響的人也瞬間平靜下來……當日老朽正在東來的路上,於山林中馳趕夜程,月滅發生時,老朽同樣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不得已隻好停車靜坐,調息止心,方才可稍稍集中意念體察月生月滅的全過程。”
說道這裏,亞裏基德仿佛又回到了當初月滅發生時的那個晚上,深邃的碧眼陷入了沉思一般。
台下眾人均屏息靜聽,想知道這位大哲對當日月滅的看法和解釋。因為一個多月來,當日奇特恐怖的月滅一直是大街小巷人們談論的熱門話題,但是上至國學,下至民間隱士,竟無一人能對當日情形說的清楚、講的明白、即使是當時清醒未睡之人也隻是感覺經曆了片刻的情緒失控,其他則稀裏糊塗、一無所知,更別說可以合理解釋月滅發生的內幕原理。
隻聽亞裏基德接著道:“當時老朽全力調整意念,搜索茫茫星空,竟然模模糊糊的感應到無月的蒼穹有一人一鳥倏忽來去,有如神速,奇特之處更在於人鳥皆無比巨型,且待至感應不到此一人一鳥時,月滅即消失,一輪明月重又懸空。所以老朽大膽推測,該巨人巨鳥應該是誘發月滅的直接因素……”
台下所有聽眾均驚奇無比,西方大哲果然與眾不同,居然一出口就切中要害,提出了月滅發生的原因,言他人所不能言,見識他人之所不能識。隻是這一人一鳥虛無縹緲,除了西方大哲本人能感應到,其他人卻並未曾見到,不知大哲的斷言有什麼佐證。
果然,亞裏基德又道:“據殘缺不全,文字艱澀難懂的史經記載,月亮之上有阿波羅神和空間大鵬,而阿神可以駕馭空間大鵬往返月地之間。此一說,當世之人常疑之,認為是虛無荒誕的幻想史詩。可是經此月滅一事,老朽不得不對之進行重新思考定位。”
台下眾人一陣大嘩,聽大哲的意思,他居然認為自己感應到的人鳥就是神話傳說中的月神阿波羅和空間大鵬。這也太不思議了,大哲是嘩眾取寵,還是另有佐證,如此解釋真是令人有一種異想天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