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惡揚善花(21)(1 / 2)

“和他無關,是我好奇這石屋裏到底藏著什麼,才……”紀天瑜替華玄答道,“少掌門,別怪我們生了疑心,私闖進來。你們……你們六道輪,實在有……有太多謎團。你們分明有五位道主,為何我們隻見到了崔道主一人,還有……還有蕭老掌門,他……他為何始終不現身。”

蕭泯沉吟半晌,突然歎了口氣道:“不錯,確該怪我,對你們隱瞞了太多的事。”

華玄驚愕道:“少掌門,你究竟瞞了什麼?”

蕭泯道:“事到如今,不能再瞞下去了。”他站起身,攜著妻子的手走到那石屋之中。華玄抱著紀天瑜,也走了進去。

蕭泯走進石屋,朝著黑棺拜了三拜。華玄問道:“這棺中裝的是?”蕭泯反問道:“華先生可知道三十八年前中原武林與魔教的一戰?”華玄點頭道:“聽說當時無數中原高手身受重傷,令尊也是其中之一。”

蕭泯點頭道:“魔教武功十分詭異,爹爹受的內傷更是古怪,發作起來生不如死,連孫叔叔也束手無策。孫叔叔赴天竺尋覓迦孿,有一半是為了爹爹。後來孫叔叔雖然回來了,卻遭小人暗算,不幸慘死。爹爹受人蒙蔽,不知道孫叔叔帶回了迦孿。二十多年來,他每日受傷病折磨,痛苦不已。當時六道輪另外五道的道主都是我爹爹的師弟,不忍看他煎熬,便以內功替他醫治,可誰知道……”他搖了搖頭,目光中滿是愧疚。

華玄奇怪道:“發生了什麼事?”

蕭泯哀痛道:“誰知替我爹爹療傷的那五位掌門也都相繼染上了和我爹爹相同的病症。其中一位,更是傷重去世,他便是崔道主的師父。”崔衛風傷心道:“師父去世後,我便繼任了餓鬼道道主之位,其餘四位道主,如今正在普陀島上養傷。他們本甘願讓出道主之位給後輩,但掌門念著他們忠心耿耿,始終沒有另選道主。”

華玄恍然道:“原來如此。”

蕭泯眼眶泛紅道:“害師弟們也染上怪病,爹爹愧疚不已,再也不讓人替他醫治。我百般焦急,這些年一直在替他尋覓藥物。可始終難以如願,直到十三年前,有一位掌門來到洛迦山。那位掌門多年前惹上仇家,險些喪命,幸得被我爹爹所救。他如今當上掌門,便感謝我爹爹大恩,還特地帶來了一件奇物。他稱那件奇物雖不能治愈我爹爹的傷病,卻能替他減輕傷痛,多爭得十二年的陽壽。”

聽到“十二年”三字,華玄和紀天瑜都露出恍然的神色。華玄脫口道:“那件奇物可是玄玉蠶?”

蕭泯驚訝道:“先生也聽說過玄玉蠶?”華玄點點頭。

蕭泯道:“不錯,那位前輩正是琅璣山玉蠶派掌門。此門派以豢養玄玉蠶聞名。玄玉蠶身具奇效,結繭時能將貼身之物一並包裹,人一旦被包裹,便會昏睡不醒,病情也不會惡化。直到十二年後,玉蠶化蛾破繭,被裹者才會醒過來。不過如今玄玉蠶已漸漸絕跡,玄玉蠶已是玉蠶派最後的一隻。那位掌門送給了我爹爹,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華玄終於恍然,心忖:原來那位玉蠶派掌門確未說謊。他不經意地一瞥,突然發現蕭夫人站在往生井邊,看著井口呆呆出神。又聽蕭泯繼續道:“那時我爹爹依然盼著能治愈,起初未想到用這玄玉蠶,可他苦熬了兩年,實在不堪病痛,終於在十一年前以玄玉蠶包裹全身,沉睡至今。”

華玄看著那黑棺道:“這裏便是蕭老掌門沉睡之處?”

蕭泯點點頭道:“未免父親沉睡時受到幹擾,我特地請能工巧匠打造了這副棺木。上頭鎖盤的暗碼隻有我父親、我、丹裳和崔衛風知曉。”

紀天瑜問道:“可為何你們要隱瞞呢?”

蕭泯道:“六道輪身為五龐之一,江湖上有諸多門派想取而代之,若是他們知曉我父親沉睡、六道主隻剩其一的消息,極可能會前來挑釁爭鬥,屆時六道輪便岌岌可危。父親臨睡前囑咐我,不可將他沉睡的消息泄露出去。所以這十二年來,我便假稱他隱居洛迦山,閉關不見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