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泯卻看著明瑩,臉色駭然:“迦孿為何在你手中?”明瑩卻避開了他的目光。蕭夫人卻問:“你……你可識得碧裳?她此刻在哪?”明瑩仍舊不回答,身軀卻微微發顫。夏靜緣看著師父,滿是不解的表情。
華玄忽然道:“明瑩師父,溫有德和江龍濤是你殺死的吧。”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夏靜緣愕然道:“華大哥,你……你說什麼?”
船上的溫東升駭然道:“我爹他是被……被這尼姑殺死的?”何慕雲不解道:“可是因果居那間房門反鎖著,也不可能有人能從那懸崖上爬進窗來。她如何殺了他?”
華玄道:“隻因凶手不是人。”
溫東升問:“那是什麼?”華玄看著明瑩道:“那是一隻鳥,一隻叫做癡鳥的鳥。”明瑩默然依舊,夏靜緣卻不敢相信道:“難道……難道你說的是……是小黑?”
華玄點頭道:“除了鳥兒,還有什麼能夠飛躍懸崖,從那隔窗中飛入因果居?”
崔衛風道:“可鳥終究是鳥,就算有人指使,怎麼能夠長途飛行,恰好鑽進溫有德住的那間房?”華玄歎了口氣道:“你忘了麼,此鳥名字中有個癡字,一生隻愛一鳥,比鴛鴦還要癡情,它原本在籠中還有一位伴侶,可是有一天,它那愛人不見了,它自然會拚命去尋覓。”
蕭泯道:“你是說,有人將它的伴侶藏在那間房裏?”華玄搖搖頭道:“其實它的伴侶早已經被人殺死了。”望向明瑩。
夏靜緣震驚道:“你說,是師父殺……殺死了小白,不可能,你騙人,師父怎麼會那麼狠心!”
華玄道:“她不僅殺死了小白,小黑也是因此而死的。”夏靜緣搖頭道:“我不信,我不信。”
華玄向紀天瑜道:“天瑜,你還記得,悅兒在你們房裏玩的那個遊戲麼?”紀天瑜點頭道:“自然記得,她將樹葉放到了榻上,還說我們找不到它,好是奇怪。”華玄看向明瑩道:“是你教她的吧。隻不過那時你給她的不是樹葉,而是一片羽毛,白色的羽毛。”
明瑩身子微微一震。夏靜緣吃驚道:“那……那是小白的羽毛。”
華玄繼續對明瑩道:“你教她的遊戲,應該是讓她將白羽毛丟進鋪著白色褥子的床上,兩者同為白色,羽毛自然就不容易尋見了。”紀天瑜恍然道:“原來如此。”
何慕雲疑惑道:“可這與溫有德被殺又有什麼關係?”華玄道:“你們忘了麼,溫有德被害的時候,身下墊著什麼?”何慕雲脫口道:“一床鵝毛褥子。”話才出口,便露出恍然之色。
崔衛風突然道:“我記起來了,溫有德在輪回殿與蕭泯商談之時,我親自去因果居替他準備床褥,那時蕭悅兒恰好就在因果居附近玩耍,一定是那時她將那白羽毛丟在了鵝毛褥子上。原來這都是明瑩大師你教她的。”
蕭悅兒突然哈哈笑道:“白羽毛,我藏起來,你們就找不見了,哈哈。”她身邊的蕭夫人卻癡癡愣愣地瞧著明瑩,一動不動。
“還有一個證據。”華玄沉聲道,“那床鵝毛褥子的邊緣,有鵝毛被扯脫的痕跡。可我查看過溫有德的手指,他手上並無尖銳之物。這就很明白了,小白的羽毛被丟在鵝毛褥子上,溫有德仰臥其上,恰好壓住了羽毛。有人帶著小黑來到了懸崖下,小黑嗅到小白的氣味,飛到懸崖上,從因果居那間房的窗中鑽入,卻如何也尋不見小白。癡鳥生性膽小,不敢觸動溫有德起伏的身軀,隻得抓咬鵝毛褥子,這才留下了痕跡。”
何慕雲困惑道:“可就算是悅兒丟的羽毛將那癡鳥引來,那癡鳥如何能夠殺死溫有德呢?”
華玄道:“這就要靠另外一件道具了,便是那床榻之下用以取暖的火爐。”何慕雲不解道:“火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