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接上章,
宸妃隨著姞轅王後麵走著,看著來去匆匆的侍女,為何紫宸後宮沒有內侍?宸妃何等聰明,深為易太後所歎服。易太後不許其她女子懷孕,紫宸國儲位懸空,必生鬥爭。七國戰亂,紫宸國內部絕不能亂!
四年前宸妃進宮那晚,自己在意太後第一次吃糕點就吃出個所以然,所有飲食都有幾十味藥材參雜其中,一味藥就是錦燈籠的根,可促進子宮收縮的作用,有墮胎之用;一位藥是石榴樹的皮和根,亦有墮胎之用;一位藥是馬蹄大黃的根,更是墮胎之用!宸妃第一次點燃熏香就聞出個所以然,紫宸後宮中所有熏香爐中的熏香都混有幾十味藥材,其中有零陵香等墮胎之物。
到了春暖閣內,姞轅王真是蹭著蹭著上慶會樓的春暖閣,公孫梅見了,連忙給姞轅王請安,看著後麵跟著的宸妃,點點頭。
姞轅王和宸妃進去,給易太後請安。此時易太後端坐在鳳椅上,案前全是一筐一筐的奏折,神色嚴峻,忽然一把手打按在桌上,疾言厲色道:“哼,好啊!好啊!好啊!一個匡孤竹,要我停了慶會宮的工程,現在冒出幾十個,幾百個匡孤竹要我停了慶會宮的工程,都把我當成敗壞紫宸國的罪魁!”聖上和宸妃在內跪著,易太後掃了一眼,問道:“兒啊,你怎麼看?”聖上終於說話了,毫無生氣道:“慶會宮工程不能停。”易太後大怒,向聖上喝到:“胡說八道!”怎麼這停下修慶會宮的工程,易太後生氣,聖上說不停修慶會宮的工程,易太後更生氣,似乎太矛盾了啊!易太後又問宸妃這事兒怎麼看,宸妃伏在地上,道:“於外,必須停慶會宮工程,於內則不能停慶會宮的工程。”易太後這才吐了一口氣,對聖上道:“看看,你的媳婦兒才是懂的!你呀,昏了頭。”聖上心想:“不就又是宸妃巴結自己娘嗎?”易太後命聖上起來坐著,請宸妃起來也坐著。一個命、一個請,這字眼弄的姞轅王心裏不好過。宸妃對易太後說道:“太後忙碌一天,不如妾身來替太後為聖上講講這個慶會宮的工程停與不停的拿捏。”易太後端坐鳳椅,招來公孫梅,命其他人不得擅進慶會樓,更不能進春暖閣。
一時慶會樓所有伺候的侍女全散了,隻剩公孫梅周旋在春暖閣其中。宸妃用心裏的算盤粗粗算了一下,徐徐道:“戶部撥下修慶會宮的款子是三千萬兩銀子,每年太後用於修慶會宮所用費用為三十萬兩銀子,修慶會宮已經修了六年年,到現在卻隻用了六十萬兩銀子,剩餘兩千九百四十萬兩銀子,申中堂預算支出的軍費是每年五百萬兩銀子,紫抱冰的鐵廠預算支出是每年七百萬兩銀子,由橘洲鐵廠出鐵水,打製連弩,弩箭等武器預算支出是每年三百七十萬兩銀子,武器的運輸和維護預算支出是每年三百七十萬兩銀子,各個王爺府共十七家,俸祿是每年預算支出是一百七十萬兩銀子,各個郡縣太守及其下屬的預算支出是每年八百萬兩銀子,紫宸宮的預算支出是每年三十萬兩銀子。”易太後聽了,一臉倦色用手撐著額頭,姞轅王納悶道:“沒事,算這些賬幹什麼?”宸妃簡直無言,看來聖上是真蠢,宸妃也懂得易太後常發脾氣的原因了,隻得冷冷對姞轅王道:“您還不懂?這修慶會宮總工程撥下的三千萬兩銀子,全部被太後挪用到了該用的地方,賬本歸零了!”易太後和藹地看著一旁自己兒子,哼了一聲,道:“兒啊,你瞧瞧,這慶會宮都修了六年,修成什麼樣子啊?就一個紙糊的外殼,裏麵啥都沒有啊。”公孫梅把泡好的茶奉在桌案上,宸妃先喝了一口,道:“這是當娘的苦心,聖上對外、對朝廷一定要說停下慶會宮的工程,對內則不能停下慶會宮的工程。”姞轅王懂了,這是他娘,易太後把髒水全往自己身上潑,給她兒子,自己個兒留下好名聲。可有一個疑問,或者一個時間斷點,這戶部難道不撥錢?聖上疑惑道:“戶部應該撥下這些錢以供周轉紫宸國啊?”易太後不言,宸妃又喝了口茶,解釋道:“這就要問問您最貼心的戶部總管,眉仲瓶!這眉仲瓶不是公忠體國的人,他忠的是聖上,是聖上徹底親政的權利!他巴不得潑更多髒水到太後身上。”姞轅王忙起身,道:“我這就召開朝會,罷黜了眉仲瓶!”易太後見他兒子如此之急了,忙製止道:“兒啊,不可!娘身上的被潑的髒水越多,兒子你以後親政才有一番作為!”宸妃一針見血,冷笑道:“聖上要罷黜眉仲瓶,逞一時之氣之勇是可以。眉仲瓶卻早已羽翼豐滿,您罷黜一次,朝廷上他的黨羽全請全要聖上三思。聖上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到時候您一收回成命,不是惹人看您的笑話嘛!有了第一次收回成命,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無窮無盡!”一帝一後終於在宸妃粗粗算賬後,母子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