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殷梓珺點頭，我忙跟上前去。
外麵暑氣正足，我將水裝進水囊，帶在身上，已備不時之需。
殷梓珺並未叫蔣昆陪同，隻有主仆四人，城中沒有人認出他來，倒也方便。
郡城中的百姓，已經陸續分到了水和食物，雖然很少，也能撐些時候。
親眼見到人們的情緒穩定下來，殷梓珺才稍稍放下心。
不歇片刻的轉了大半個城，他才決定回官邸。
走到一處僻靜處，我忽然聽到一陣低低的哭聲，那聲音稚嫩，叫人聽了心酸。
殷梓珺亦是聽到聲音，停下腳步，終於在一處破舊不堪的棚子處，見到了兩個衣衫襤褸的女孩子。
看上去年紀大一些的，也不過十一二歲，小一些的大概隻有五六歲，兩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對姐妹。
我朝那邊望著，姐姐正抱著懷裏的妹妹，幼嫩的眉頭緊緊擰著，懷中的妹妹嘴唇幹裂，臉色蒼白的像紙一樣。
看樣子，兩人大概是行乞的姐妹，如果不是被灰塵蒙了身子，也該是清秀的女孩子。
“奴婢過去瞧瞧。”
在殷梓珺的默許中，我走近那兩個孩子。
“怎麼了？”
大概是許久也沒有人理會兩人，姐姐見了我，先是愣了一愣，然後如見了救星一樣，放下懷裏的妹妹，撲通朝我跪了下來。
她的動作雖快，卻很小心，生怕妹妹被梆硬的地麵擱著，還找了些破布和幹草墊在下麵，將被烤的滾燙的土地隔開。
“姐姐，求你給我點水，一口就行，我妹妹她就快渴死了！求你了！”
我看著她，不由愣了。
五年前，我大概也是這個年紀，這個樣子吧。
若不是後來遇見了殷廷奕，我大概也如這兩姐妹一般，等待我的，不過自生自滅。
“求你了，姐姐！”
見我沒有理會她，姐姐突然重重的在地上磕起頭來。
“求你給我點水，讓我做什麼都行！”
人快要死的時候，如果他還不想死，真的讓他做什麼都可以，就好像我不得不乖乖的跟著鴇母，進了勾欄院，隻因為，在我快要餓死的時候，她給了我一碗已經不怎麼新鮮的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