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投懷送抱了?”(2 / 2)

回到喜堂的時候,人已經開始散了,我見了殷梓珺,急忙快走幾步。

“皇上--”

“是我帶淩霄看新娘子去了,皇上可千萬別治她的罪。”

未等我開口,陸蘊凝已經幫我解釋開了,陸泊釗見狀,忙低聲道:“莫要在皇上麵前放肆!”

陸蘊凝瞧了哥哥一眼,隻是一抿唇,吐了吐舌頭。

殷梓珺並未有何不悅之色,他看了看我,隻道:“回宮。”

一直回到宮裏,我還在想著何思緣的事。

我找了那麼久的姐姐,居然在相府之中,而且,如今又成了淮陵王妃。

“今日六哥大婚,下一個,便該是十弟了。”

回到頤和宮,殷梓珺喝著鳳凰水仙,如自語般緩緩言出。

“淩霄?”

“是,奴婢在。”

我有些心不在焉,聽見殷梓珺喚我,連忙應聲。

“朕和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聽他問起,我稍有一愣,然後才恍然道:“奴婢願意一直侍奉皇上!”

男人的臉色,突然略有緩和,他望著我,忽而問道:“就這樣一直呆在朕身邊,你也願意?”

“是,奴婢願意一直侍奉皇上!”

“你跟著朕,便要一輩子不得出宮,更不能嫁人,這樣,你也願意?”

他,在試探我的忠心嗎?

我暗自思量,穩住心神。

“奴婢早已無依,即使出宮嫁人,也不一定會比現在好到哪裏,所以,自奴婢跟隨皇上回宮起,就斷了這個念想,隻願一心侍奉在皇上身邊。”

我低著頭,一陣沉默之後,卻隻聽他道:“朕許久沒有騎馬了,明日你陪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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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殷梓珺登基之後,我第一次隨他騎馬。

然而這次,我才知道,他的騎術,絕不比殷梓彥差哪裏,甚至,說比殷梓彥與殷梓曜兩人略好些也不為過。

可他一直這般隱忍,隱藏了自己的所有鋒芒。

我突然想起殷梓彥曾對我說過的話:木秀於林,而風必摧之。

殷梓珺正是懂得這個道理,所以,才沒有步了殷梓卓的後塵。

這樣寒冷的時節裏,昔日的淩霄花早已隻剩枯枝攀爬在房簷和牆上。即使這樣,我依舊能夠輕易回想起他救我時的模樣。

在馬場待了沒有多久,孟川便急急前來,說陸泊釗進宮有事相奏,於是殷梓珺便叫我先回頤和宮,而他則雖孟川去了議事廳。

“往後,咱們就是自家人了,你可要多進宮來,陪陪哀家。”

宮牆那邊,是羅佩真的聲音,聽起來,她的態度倒是少有的和悅。

“是,臣妾自當孝順母後,隻是,這宮裏自有皇後娘娘陪著母後,臣妾若常進宮,豈不是不合規矩。”

這,是何思緣的聲音。

“別提那個賤人!”

提起袁景茗,羅佩真胸中頓時升起一股火氣。

“她那個父親,仗著自己的國舅身份,在朝中為所欲為,實在可惡!”

羅佩真頓了頓,朝身邊的女子道:“若有機會,一定叫你父親捉住他的小辮子,狠狠的參上他幾本,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母後放心,家父受母後恩惠,自當為母後辦事,還請母後不要為了那些人動氣傷了身子才是。”

見自己的新媳婦如此貼心,羅佩真的語氣才緩和了些,道:“還有,皇上早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叫你父親聯合眾臣,多給皇上找些事做,也省得他整日裏就知道聽曲騎馬,沒有一點一國之君的樣子。”

“是。”

我總算知道,殷梓珺每日裏忙得不可開交,到底是誰的功勞。

他每日在禦書房,麵對著批不完的折子,甚至有的時候,隻能睡兩三個時辰。

原來,都是羅佩真在背後一手操作。

原來,對皇位虎視眈眈的,仍然不止殷廷奕一人。

“外麵冷,臣妾陪母後回宮去吧。”

聽著他們離開的腳步聲,我卻愣在原處。

何思緣,她真的是曾經與我相依為命的姐姐嗎?

在我的印象中,姐姐是那麼高貴冷淡的一個人,怎麼再遇,她竟這般圓滑世故了?

想著想著,我突然兀自笑了。

那我呢?

我心中不禁苦歎。

再不濟,至少姐姐還是相府千金,是淮陵王妃,而我,我隻是個卑賤的丫頭,甚至連我的命,都已然不再是自己的……

想到這裏,我也不再停留,提步朝頤和宮走去。

有的人,你明明心裏滿滿都是他,卻不得相見,就好比殷廷奕。

可有的人,你明明再也不想見他,卻無論走到哪裏,都逃不掉。

當我看到眼前的男人時,心中不禁緊張起來。

“奴婢叩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