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緣一笑,點頭,“正是。”
如今,她還是這般喜歡芍藥。
“那王妃就快些教我吧!”
陸蘊凝看著桌上已經擺好的繡布繡線,幾步過去,拿起這個,又摸摸那個,一副期待已久的興奮模樣。
“不急。”
何思緣笑著,親自倒了茶端了過來,先拿起一杯,放在陸蘊凝的手邊。
“這種事,怎麼還要王妃親自動手!”
陸蘊凝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茶,又看了看周圍,疑惑的抬起頭。
“丫頭們呢?”
“我讓她們都下去了,省得擾了咱們姐妹的興致。”
何思緣說的每一句話,都能輕易拉近與別人的距離,即使隻是笑笑,都叫人覺得親近。
這,與我那個不喜言笑,甚至有些孤高的姐姐,是截然不同的。
“淩霄姑娘。”
當我看著何思緣把茶端到我麵前的時候,我一時間,怔住了。
半晌,才略帶慌張的低下頭去,“奴婢怎敢勞煩王妃,還請王妃恕罪!”
說著,我連忙雙手將茶接過,弓著身子,放在前麵的桌上。
“府裏不比宮裏,淩霄姑娘既然來了,便是我的客人,姑娘不必拘泥於此。”
何思緣笑了笑,看著我緊張的樣子,又安慰道:“來,坐吧。”
“奴婢不敢,奴婢一個下人,站著就好!”
何思緣才要再開口,隻見陸蘊凝道:“叫你坐,你就坐吧!”
說著,女子略顯不耐煩的拉過我的手,將我拽坐在她旁邊的凳子上。
陸蘊凝舞刀弄槍、騎馬射箭的樣子,我,倒是見過。
自從進宮以後,她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馬場。
虎父無犬子,即使是女兒身的陸蘊凝,比劃起來,那股子勇猛勁兒,絲毫不亞於男子。
就連殷梓珺,她也不留麵子,賽起馬來,如有在草原上奔馳一般。
那個時候看著她,我突然覺得,這皇宮於她來說,當真是個牢籠。
而今天,看她生疏的拿起針線的樣子,我心中不由暗暗發笑。
一杆七八尺長的梨花槍,她耍在手裏虎虎生風,可拿起不過寸長的繡花針,手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放好了。
“來,像我這樣。”
何思緣左手拿起針,右手捏起繡線,隻一下,那線便穿針而過。
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足以讓陸蘊凝佩服起來。
“好厲害!”
聽著女子羨慕的口氣,何思緣不禁失笑,“這哪裏算厲害,長公主出兵在外的時候,難道就不縫補衣裳嗎?”
“縫補當然縫補,隻是那些粗布衣衫,用的都是粗針麻線,撩上了事,哪裏會用這樣細小的針!”
說著,她望著那幾乎捏不住的繡針,歎了口氣。
“試試吧,不難。”
在何思緣鼓勵的神情裏,陸蘊凝試了兩次,第三次便將線穿好。
開始的時候,陸蘊凝學得還算快,可到了真正繡之前,何思緣還是將撐好的繡繃遞到她手裏。
“咱們繡什麼?”
陸蘊凝頗為期待的問著何思緣,隻聽何思緣道:“就繡條絲帕吧,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