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成讖(2 / 3)

按照殷梓珺的意思,明日行冊封禮,今日我與他,是不宜見麵的。

於是,我便獨自來了純然宮,隻等著明日的大禮。

自從我將名冊交給殷廷奕,他不但無所行動,反而更加安靜了。

難道,我就這麼,做了殷梓珺的妃子……

“姑娘!”

一個女子的聲音,自我身後響起,那是我初進宮時,與我同簷而居的女子。

“姑娘試試喜服吧,若有什麼欠缺的,奴婢好趁著還有工夫再去置備,也免得到了明日,出什麼差錯。”

“好。”

聽見我答應著,女子從我身後繞了過來,便開始為我解著衣裳。

初進宮時,安露對我有諸多照拂,於是,我便借著這個機會,將她從浣衣局裏要了出來,一來免得她受苦,二來自己身邊,也能有個知心的人。

隻是如今她對我,多了恭敬,卻少了些最初的發自真心的關照。

那身喜服,穿戴起來確是繁瑣,當真是我自己穿不來的。

“姑娘本就是個美人,如今穿上皇上特別為姑娘選定的衣裳,雖未冊封,已然就是主子模樣了。”

安露的嘴巴,一向很甜,聽著她的話,我也隻是彎了下唇角。

心中,卻突然想起,當初她對我說過的話。

“……若是換下這身宮服,別人還以為你是哪個宮裏的主子。”

不曾想,她的這句話,竟一語成讖。

我無奈的搖搖頭,望著鏡中那個美得絕世無雙的女子,心中卻突然沉了下來。

“你這輩子,永遠也做不成他的後妃!”

羅佩真臨死時的場景,又一次在我的心中浮現。

她的這句話,如一道魔咒,總是在我對殷梓珺心思微動的時候,驟然響起。

如今,我竟然真的要做他的妃妾了,那麼,她的那句話呢,是不是亦會如安露的話一樣,那般靈驗?……

“姑娘,可是哪裏不滿意嗎?”

安露的話,打斷我的思緒。

我望著鏡中的自己,做做樣子的左右瞧瞧,道:“挺好的,換下來吧。”

視線從銅鏡中移開,我看著安露,示意她幫我換下。

“是。”

安露一邊幫我換著衣裳,一邊似是打量的,時不時的瞧著我。

“怎麼了?”

當她再一次看向我的時候,我不禁朝她問出。

女子為我解著衣扣的手,稍有一頓,立刻垂下來,向我稍一欠身。

“奴婢鬥膽,奴婢在宮中,曾有一位要好的姐妹,那位姑娘與姑娘頗為神似,可若是論美貌,便遜色了。”

明明就是試探,安露卻說得合情合理,讓人聽得舒服。

我聽罷,便配合著問道:“是麼,不知我是不是有幸,能夠見一見你說的那位好姐妹?”

安露見我問起,不由得搖搖頭,眸子亦黯淡下去。

“她已經不在了。”

“怎麼?”

我追問,稍顯詫異。

“她患了重病,不治而亡。”

如此,我知她說的果然是我,便略顯哀傷道:“那真是可惜了。”

“奴婢該死!”

安露突然抬手在自己的嘴上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