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殷梓珺的意思,明日行冊封禮,今日我與他,是不宜見麵的。
於是,我便獨自來了純然宮,隻等著明日的大禮。
自從我將名冊交給殷廷奕,他不但無所行動,反而更加安靜了。
難道,我就這麼,做了殷梓珺的妃子……
“姑娘!”
一個女子的聲音,自我身後響起,那是我初進宮時,與我同簷而居的女子。
“姑娘試試喜服吧,若有什麼欠缺的,奴婢好趁著還有工夫再去置備,也免得到了明日,出什麼差錯。”
“好。”
聽見我答應著,女子從我身後繞了過來,便開始為我解著衣裳。
初進宮時,安露對我有諸多照拂,於是,我便借著這個機會,將她從浣衣局裏要了出來,一來免得她受苦,二來自己身邊,也能有個知心的人。
隻是如今她對我,多了恭敬,卻少了些最初的發自真心的關照。
那身喜服,穿戴起來確是繁瑣,當真是我自己穿不來的。
“姑娘本就是個美人,如今穿上皇上特別為姑娘選定的衣裳,雖未冊封,已然就是主子模樣了。”
安露的嘴巴,一向很甜,聽著她的話,我也隻是彎了下唇角。
心中,卻突然想起,當初她對我說過的話。
“……若是換下這身宮服,別人還以為你是哪個宮裏的主子。”
不曾想,她的這句話,竟一語成讖。
我無奈的搖搖頭,望著鏡中那個美得絕世無雙的女子,心中卻突然沉了下來。
“你這輩子,永遠也做不成他的後妃!”
羅佩真臨死時的場景,又一次在我的心中浮現。
她的這句話,如一道魔咒,總是在我對殷梓珺心思微動的時候,驟然響起。
如今,我竟然真的要做他的妃妾了,那麼,她的那句話呢,是不是亦會如安露的話一樣,那般靈驗?……
“姑娘,可是哪裏不滿意嗎?”
安露的話,打斷我的思緒。
我望著鏡中的自己,做做樣子的左右瞧瞧,道:“挺好的,換下來吧。”
視線從銅鏡中移開,我看著安露,示意她幫我換下。
“是。”
安露一邊幫我換著衣裳,一邊似是打量的,時不時的瞧著我。
“怎麼了?”
當她再一次看向我的時候,我不禁朝她問出。
女子為我解著衣扣的手,稍有一頓,立刻垂下來,向我稍一欠身。
“奴婢鬥膽,奴婢在宮中,曾有一位要好的姐妹,那位姑娘與姑娘頗為神似,可若是論美貌,便遜色了。”
明明就是試探,安露卻說得合情合理,讓人聽得舒服。
我聽罷,便配合著問道:“是麼,不知我是不是有幸,能夠見一見你說的那位好姐妹?”
安露見我問起,不由得搖搖頭,眸子亦黯淡下去。
“她已經不在了。”
“怎麼?”
我追問,稍顯詫異。
“她患了重病,不治而亡。”
如此,我知她說的果然是我,便略顯哀傷道:“那真是可惜了。”
“奴婢該死!”
安露突然抬手在自己的嘴上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