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裳做好之前,一直放在臣妾宮裏,做好之後,便立刻給晏姑娘送了過來。如果皇上還是懷疑臣妾,倒不如請問晏姑娘,是否將這衣裳交給什麼人看過?”
看著蕭容祈移來的目光,我立刻搖頭。
“娘娘走後,我便睡下了,衣裳一直放在桌上,不曾有人動過。”
我如是說罷,隻見殷以柔的眉頭又糾結了幾分。
“這不可能……臣妾沒有做過!”
殷以柔死死的盯著蕭容祈,可男人卻隻是冷淡道:“一定要朕罰你,你才肯認嗎?”
“臣妾沒有做過的事,皇上就是處死臣妾,臣妾也不會認下半句啊!”
“來人!”
蕭容祈甚至沒有猶豫,吩咐道:“將皇後押入大理寺,嚴加審問!”
男人話音才落,便有兩個侍衛進來,徑直走向殷以柔。
“皇上,不信臣妾嗎?”
女子的眸光,已然泛起水光。
“臣妾在皇上心中,便是這樣不堪的人嗎?”
殷以柔的這兩句話,說的直叫人心軟,看著她這副樣子,我不禁猶疑。
“證據在此,你要朕如何相信?”
蕭容祈移開目光。
“你若禁得住審問,朕便信你!”
看得出,蕭容祈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是有一絲不舍的。
畢竟,她是他的皇後,他的發妻,而且,這個孩子,即便沒有保住,也和他無半點關係。
他不過是要揪出後宮之中,那個意圖害人性命的凶手。
既然一切證據都指向殷以柔,他又怎能輕易將她放過。
倘若真的是殷以柔所為,依蕭容祈的性子,廢後是必然之舉。
兩名侍衛的手,一把摁在女子柔弱的肩膀上,女子沒有一絲掙紮,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蕭容祈,眸中含著對男人怨意。
“等一下!”
我望著門口的方向,不由自主的叫停了那兩個侍衛。
不知為什麼,許是直覺,在我心底,一直不相信殷以柔會加害於我。
我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蕭容祈略有一怔,就連殷以柔,亦是朝我看了過來。
蕭容祈側身看著我,目光帶著狐疑。
“皇上……”
就在殷以柔正要被帶走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想起,那日姚從萱曾經來過的事。
“嗯?”
“是不是,隻要碰過那件衣裳,便是有害我的嫌疑?”
我的話傳到蕭容祈的耳朵裏,他望著我突然亮起的眸子,眼中亦是閃過一道光。
男人看著我,等著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謀害皇子,是株連九族的重罪,若是落在姚從萱的頭上,便是出兵雲國最好的理由!
事到如今,比起複國,是誰害我已經不再重要。更何況,此事已經鬧得世人皆知,我和孩子反倒暫且安全了。
“我想起來,我生下望兒的那日,萱妃也來過這裏。”
我的話,讓蕭容祈倏然一怔。
在岐國的這些日子,我在與蕭容祈的相處中,漸漸多了許多默契,有時候,看到我的某個眼神,他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所以,很快,他便明白了我的用意,看著我的那雙眼睛,頓時湧起一道深邃的光芒。
“傳萱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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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從萱進來的時候,第一眼便看見略有些失魂,身後還站了兩個侍衛的殷以柔。
她的衣著亦如以往一般奢華豔麗,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臣妾參見皇上!”
蕭容祈的語氣,依舊淡淡,“起來。”
“臣妾還未給晏姑娘道喜,晏姑娘--”
姚從萱話才說到一半,聲音便被蕭容祈揮起的手臂止住。
看著男人陰沉的臉色,姚從萱不由美目圓撐,剛才的笑意,頓時收斂回去。
“婈瀟生子那日,你是不是來過毓秀閣?”
蕭容祈開門見山的問出,直直的盯著女子,不放過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是啊!”
聽見問話,姚從萱似乎放鬆了下來。
“臣妾聽人說,七八個月正是燒心的時候,便送了些酸甜的吃食給晏姑娘。”
那些吃的,尙擺在桌上,吳太醫已經檢查過,是沒有問題的。
“朕問你,皇後做給婈瀟的那些衣裳,你可曾動過?”
姚從萱看了那衣裳一眼,如實說道:“臣妾隻是見那衣裳做工精細,看了兩眼,這,有什麼不對麼?”
女子一臉好奇,看了殷以柔一眼,目光便交替著打量起我與蕭容祈來。
“你既然看過,那可知道,這衣服裏麵,藏有滑胎藥?”
女子先是一愣,緊接著嗬然笑了一聲,“這衣服並非出自臣妾之手,臣妾豈會知道,不過皇上這樣問臣妾,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