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吳太醫。”
我看著這件小衣裳,放藥的夾層,在看上去極不顯眼的腋下處。
那處,明顯是先被人扯開,然後,才把藥塞進去的。
“皇上,你看--”
我把兩件東西,遞到男人眼前。
“皇後娘娘若是有心害我,早在絮棉的時候,將這藥均勻的鋪在裏麵就好,為何還要這樣明顯的隻放在一處?而且--”
我指著那處缺口,示意他看來。
“這裏,顯然是被人挑開過的。皇後若是在縫好之後變了心思,定會拆掉重做,絕不會冒這個險!”
看著男人眸中一閃即逝的疑惑,我忙接著道:“據我所知,在襄國,滑胎用的大多是牽牛子,而非馬錢子,而且,怕是也隻有雲國人,才會熟悉其藥性,以其入藥。”
曾經身處煙花之地,我豈會不知道這些?
我低聲在蕭容祈的耳邊一字一句說出,隻見他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忽然,男人抬起頭,看著吳太醫吩咐道:“仔細去查這藥。”
“是,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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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似是一下子安靜下來。
可是這表明的安靜下,卻隱藏著令人不安的浮躁。
毓秀閣裏,一如往常一般清靜。
睡榻上,望兒沉靜的睡容,讓我的目光流連忘返。
望兒才這麼一丁點兒,卻已經看得出,當年我的眉目。
許久之後,我才離開他,來到桌邊。
我研了墨,提起筆,憶著往昔,然後筆尖輕落於紙上。
看著自己畫好的畫,我的目光,變得深遠起來。
如果沒有經曆那一場變故,現在,我便是這個樣子吧。
看著畫上眉清目秀的女子,我悵然若失。
我擱下筆,垂下手去,腕子上輕微的一道“嘩啦”聲響,打斷了我的思緒。
重新抬起手,卻見腕子上,那醒目的彩石手串。
“……尋到這五種顏色的石頭,串起來戴在身上,便可保一世平安……”
想到這裏,我將手串,從自己的腕子上解了下來。
走到床榻邊,見望兒還在睡著,便將手串輕輕的係在他的腳腕上。
身後傳來門開的聲音,我為望兒掖了掖被子,轉過身來,隻見蕭容祈已經走到桌邊。
此時,他已然看到桌上我剛剛畫下的那幅畫。
“這是誰?”
這個世上,怕是已經沒有幾人記得我昔日的模樣。
他看上去,不過二十八九歲的年紀,又豈會十分清楚當年的那些事。
“皇上猜呢?”
男人邊看,便將畫拿起。
我看了一眼望兒,一邊朝蕭容祈走過去,一邊近似打趣的與他說著。
他看著,忽而微微蹙起了眉。
“你喜歡女兒?”
男人臉色微沉。
“明明是個男兒,怎麼畫成了姑娘的模樣?”
蕭容祈顯然把這幅畫,當做是我照著望兒的輪廓畫出的。
“男兒自當要有男兒的樣子,這樣,算什麼!”
看他的樣子,似是不大喜歡,他將畫放下,自己斟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