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出所料。
蕭容祈隻派出一隊精兵,便令鹿鳴關失守。
隻是,看著岐國的旗幟,豎在高高的城樓之上,蕭容祈毫無一絲得意,臉上的神色,反而更加深沉謹慎。
“傳令,三日之內,攻入沅陵城,生擒姚洪洲者,重賞!”
想那姚洪洲,從來也不曾想到,原本相互牽製的岐國與襄國,竟然同時對雲國出兵。
兩國雖未聯手,可是幾場戰役下來,仿佛默契十足,牽製住各路雲兵,令其進退失據。
於是,雲國節節敗退,襄軍與岐軍所到之處,雲國人紛紛棄城而逃。
這一次,雲國怕是真的逃不過亡國之災!
我站在岐軍大營外的矮坡上,朝著沅陵城的方向凝眸遠眺。
我終是,可以再回到這裏。
如果不是我的所到之處血流成河,我當真不敢想象,自己竟能再次踏上這片故土。
年幼時,我曾跟隨父皇,幾乎走遍整個嶽國。
那時的嶽國,還隻有這一小片土地,我對沅陵城附近,也尤為熟悉。
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再次回到這裏,我依舊依稀記得此處,當年的樣子。
“父皇,為什麼我們嶽國,這樣小?”
那年,我便是跟隨父皇站在這裏,仰著頭,如是問著父皇。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四兒莫要看嶽國小,嶽國百姓確是最為安居樂業的。”
我聽著父皇的話,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四兒,怎麼了?”
我想了想,朝父皇道:“四兒在想,嶽國若是能與東北襄國與西北岐國一樣遼闊強大,如此,百姓才可真正安居樂業。”
父皇的眉目,突然閃過一瞬間的慈愛之色,然後,笑問我道:“那麼,四兒說來聽聽,如何令嶽國遼闊強大?”
我聽罷,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父皇見了我的模樣,不禁失笑,而後,卻又正色道:“四兒願不願意學習騎射?”
我沒有想到,父皇竟會問我這個。
我略作思量,忽然眸光一閃,仰頭望向父皇。
“男兒何不帶吳鉤?四兒願意!”
……
直至今日,我還記得,父皇在聽到我的這句話時,眉眼間難以抑製的喜悅之色。
想到這裏,我不禁微微彎起唇角。
“在想什麼?”
我在聽到男人聲音的同時,隻覺得身上突然多了件衣裳。
垂眸看了一眼,那正是蕭容祈的披風。
而男人,也已站在我的身邊。
“山間的風硬,小心身子,這裏可沒有太醫和藥材。”
他的語氣有些生硬,卻也掩飾不住,那淡淡的關心之意。
“多謝皇上,皇上統帥三軍,才應該多加注意才是。”
說著,我便要脫下披風,交還給他。
我的手,才一動,便被男人的手附上。
他牽著我的手,放回到我的身側,卻出乎我意料的,將我的手鬆開。
“你還未回答,朕剛才的問題。”
我正回憶著過去的事,忽被蕭容祈打斷,於是垂下頭,理了理思緒,才複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