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池長老歎口氣,有些酸說道,“聖僧若是不算大師的,誰敢稱作大師?”
“帝都長安,七日佛會,皇帝讚揚,菩薩顯靈,做和尚做到聖僧這一步,才算真正的和尚啊。”
“貧僧金池,癡長二百七十歲,如今也不過是虛度一生,在方圓幾百裏,獲得些許名聲而已,比起聖僧而言,差遠了。”
唐僧不知他心中的想法,隻當他是謙虛,勸解道,“金池長老,不用如此,什麼七日佛會,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些許虛名,何須在意?”
“我輩佛門子弟,心有誠心,修心中之佛就夠了。”
他這話倒說的是心裏話,但是在金池耳朵邊聽,就十分刺耳了。
所謂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就是他這種心態。
金池苦笑一聲,說道,“些許虛名!聖僧獲得了這些許虛名,自然不認為有什麼。貧僧活了二百七十多年。”
“為了侍奉菩薩,花費重金,打造了菩薩金身,並且吩咐禪院子弟,日日夜夜擦拭,卻從未見過菩薩顯靈。”
“直到那日,有幸見得觀音菩薩,誰知道,卻有眼不識菩薩。”
那日,金池問了那袈裟的價格,嗤笑之後,觀音菩薩就顯靈,他再也無臉在那裏待下去,直接離開了。
他一直對他件事情耿耿於懷。
要知道,那件袈裟離他那麼近,若是他直接給錢買了,那袈裟不是就他了。
金池壓下心中那份後悔,問道,“聖僧,可是奉了菩薩之命,前往西天取經?”
自然不是,取經,取經,有什麼好取的。
不過,唐僧不會說這話,他不願意過多沾染麻煩,對著金池長老,說道,“貧僧確實是要去西天。”
話說到這裏沒有繼續說,至於金池怎麼想,他也管不著。
金池聽他這話,隻想給自己一巴掌。
觀音菩薩特派,皇帝欽定,西天取經,不世功德,流芳百世。
本來這樣一個機會就在自己眼前,卻被他生生放走了。
若是那日,他直接將那袈裟給買了,那這取經重任,是不是就在自己頭上了?
這完全是他的意淫而已,取經充滿算計,他一個老和尚,有什麼能耐。
若沒有福緣,根本承受不住。
孫澤聽他話,不由疑惑,問道,“我等出長安邊界,有五千餘裏;過兩界山,一路來,行過西番哈咇國,經兩個月,又有五六千裏,才到了貴處。”
“一萬多裏的距離,兩個多月的路程才能到這裏,長老,怎麼有這等本事,能去那長安地界?”
因為對著觀音禪院之人充滿了戒心,因此,聽到這話,他是首先有些懷疑。
這老和尚,身體這樣子,怎麼能去長安?
難道這和尚有法力?
金池長老打開了個哈哈,解釋道,“前一段時間,貧僧感念自己虛度一生,山門也不曾出去,誠所謂坐井觀天,樗朽之輩。”
“所以到處走了走,去瞻仰了一下天朝上過的風采。”
“天朝上國果然是天朝上國,物產豐富,廣覽奇珍,我們這等偏僻之地實在難以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