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好。”安梓溪和林其淵擦肩而過,她不想在這裏和他講話,哪怕隻是簡單的寒暄幾句也不合適,就當作她從來不認識這個人豈不是更好,這樣也會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你,你來這裏?”林其淵有些哽咽,很久沒有看到安梓溪了,她一進場的時候林其淵便注意到她了,那個身材完美氣質優雅的宛如女王的女人,眼下林其淵還是忍不住想要關心她,明明曾經說過的,就當作是陌路好了。
“我接受朋友的邀請了來聽她唱歌罷了,你千萬不要想多,我並不是因為你才過來的。”安梓溪不想也覺得沒有那個必要,可最後還是神出鬼沒的解釋了。
走廊裏明亮的燈光,水晶燈上閃耀而刺眼,安梓溪的腳步變得遲緩許多,心裏有不舍也有難堪,她又說,“你食言,我們說過假裝誰都不認識誰的,難道你這麼快就忘記了麼?”
“我沒有忘記,隻是情不自禁。”林其淵冰冷的麵孔近在眼前,語氣也帶著幾分疏離,“我說的過的事情從來不會改變,而你早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安梓溪了,嗬嗬,也怪我太天真,或者說是習慣了才會叫住你。”
安梓溪揚著腦袋,高傲的模樣宛如一個黑天鵝,她緩緩開口,眼角還帶著笑意,“祝福你,希望你以後會越來越紅。我有事先離開了。”
女人轉身離去,她眼眶發紅,曾經那些美好的畫麵再次浮現在眼前,說無所謂那都是假的,和和認識二十年有餘,在孤兒院裏也是林其淵一直陪伴在左右,幫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怎麼會輕易望去,最愛的人失去了也不及失去林其淵要難受。
安梓溪早已把他當做是好友親人。
“看到我就這麼不開心麼?我現在的日子過得很好,倒是你看上去也很不錯,和唐堇宸在一起如何?其實我一直不肯相信你會變成那個樣子,在我心裏,安梓溪永遠是善良美好沒有任何瑕疵的。”
“是啊,正如你所看到的這樣,我們都變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我就是個賤女人,我愛唐堇宸又如何不愛他有如何,至少如今我衣食無憂有人疼有人愛,不必擔心明天會不會被這個男人找到,我和你不一樣,除了唐堇宸以外我什麼都沒有,我和他在一起難道就是天理不容麼!”安梓溪咆哮著,她不能在林其淵麵前表現出一副飽受傷害和摧殘的模樣,她如今是備受寵愛的女王,是要複仇的狠角色,無法去顧忌到任何人的感受,想到那些無數熱噩夢的日子,安梓溪說什麼都不會放棄。
“和我吃頓飯吧。”男人緩緩開口,他的背影孤獨而落寞,右耳上還有一顆黑色的耳釘,那顆耳釘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閃耀的亮光。
“對不起,我沒有時間,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說話。”安梓溪剛邁出一個步伐,突然感受到一陣撲麵而來的冷風,淒清的走廊上看不到一個人。
林其淵衝了過來,雙手環住安梓溪的肩膀,即便穿著高跟鞋林其淵也高過她,男人用修長的胳膊將他環在環中,語氣低壓帶著幾分隱忍,“你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對你做的,我隻想這樣簡單的抱著你,安梓溪你應該了解我的心,這麼長時間我沒有聯係你,隻不過是想你能主動聯係我,可是你並沒有,群毆知道如今的你心中早已沒了我,我不怪你。”
安梓溪嘴角帶著肆無忌憚而又苦澀的笑意,她沒有推開林其淵,隻不過是來自一個昔日友人的擁抱罷了,她明白林其淵說的話,安梓溪何嚐不是如此呢,盡管每次都說再也不會聯係他,可每次還是不停的翻開各種報紙各種電視節目和微博論壇,反複的尋找著他的名字。
有時候命運本就如此,你站在這頭我站在那頭,即便我們認識也要假裝不認識,即便在橋上相遇也要隻是單純的留下一個寂寞而無奈的背影,誰說過那句話,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
安梓溪問他,“林其淵,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的話,你最想回到什麼時候?”
林其淵猶豫著,那個環住安梓溪的動作卻絲毫沒有遲疑,他想了想,“記回到我們最初認識的時候吧,就讓時間停滯在那裏最好不過。”
眼角有些酸澀,安梓溪覺得嘴裏苦苦的,早上喝了一杯咖啡,是按照唐堇宸的口味調製的最苦的咖啡,想起小時候在孤兒院裏第一次喝到苦澀的咖啡時安梓溪問院長,為什麼會有這麼苦的飲料呢。
院長是這樣說的,他說,苦的不是咖啡而是你的命。
安梓溪現在回想起來,似乎真的如院長所說,大概就是命吧,那個時候不懂,以為隻要努力便會擺脫命運的束縛,後來漸漸長大她不斷的抗爭著,後來才發現命運早已主動,無謂的爭鬥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以為是自己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其實是個唄稻草掩蓋住的無底深淵而已。
安梓溪沒有動,她感覺到身後男人緊張的呼吸聲,感覺到炙熱而熱烈跳動的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安梓溪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怕希望我在出生的時候就死去,說實話我活的很無趣,感謝你一直照顧我嗬護我,短短幾年的時間我們都變得物是人非了,原本以為逃離孤兒院就會迎來美好幸福的生活,後來才發現真的很天真,不管如何掙紮都逃不開,沒有最糟糕隻有更糟糕,希望我們分別以為各自都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