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府密室內,一向瀟灑的明王此時在密室裏卻顯得有些躁動不安,一臉焦躁的來回渡步!
吱呀.....一聲石門轉動的聲音響起,如同往常一樣,對麵的石門轉開,獨孤文宇佝僂著背,走了進來,與往常的輕鬆愜意不同,今天的他臉色顯得異常嚴肅。
“哎呀呀,你怎麼才來啊?”趙無極看到對方後,臉色顯得有些激動,連忙走上前去,口氣中盡是埋怨之語,同時也是發泄一下心中焦躁的心情。
不知為什麼,一向貪睡的他今早莫名的就被驚醒,而後再想入睡時,心中卻怎麼也靜不下來,眼皮子也一陣狂跳,總感覺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一早上過去了,心就沒有靜下來過,而且越到後麵心中越慌,總覺得接下來還會發生更不好的事!
“怎麼樣?”明王急不可耐的問道。
獨孤一方看著對方如此焦躁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說實話,哪怕當年大梁烈山衛兵臨城下了,他都沒看到這家夥有這麼緊張過。
“白黎進宮了,還帶著一個道童.....”
這本是一件極為尋常的事,可是換在知道些內情的他們來說就有些詭異了,江一然浩浩蕩蕩的帶著上百玄武衛去示威,而後上了青陽峰後就再沒了聲響,朝廷大多數都知道江一然帶兵上山,可是卻沒幾個會去關心他們是何時下山的。
所以對白黎進宮並沒有太過詫異,反而是埋怨君主怠政,可隻有他們兩人才知道,封山的玄武衛毫無蹤跡,白黎卻一點事沒有的進宮了,這事兒有大詭異!
“我就說....我就說!”趙無極有些激動道:“我就說那白黎有些邪性.....我當時就不該讓一然那孩子去那青陽峰!”
“鎮靜些.....”獨孤文宇皺眉道:“你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了,怎麼如此毛躁?以前沒看你這麼激動過,怎麼,難不成如傳聞中那樣,一然那孩子真是你的私生子?”
“額.....”趙無極聞言一嗆,隨後一臉惱怒道:“是誰亂嚼舌根子?一然是我摯友之子,臨死前托付他妻兒給我照顧的......”
“得了吧.....”獨孤文宇白眼一翻:“就你那性情,哪個缺心眼的朋友敢把妻子交給你照顧?”
“嘿,你個老不正經的,再胡說八道一句試試?”
見對方擼起袖子,完全沒有一丁點敬老之心,獨孤文宇眼皮子一跳,連忙扯開話題:“今日和前幾日一樣,陛下仍舊沒有早朝,而且今天還令司禮監給兵部發了文書,調動了最近幾期禁軍校尉的當值名單。”
“哦?”趙無極聞言臉色一沉,連忙問道:“名單你可弄來了?”
太宰聞言點了點頭,從寬大的袖子裏取出那張名單,還未展開便被趙無極一把抄了過去。
獨孤文宇連忙訓斥道:“你這莽夫,手腳輕點,這可是原本,你弄壞了,自己去跟兵部解釋。”
趙無極卻沒有理會對方,在展開名單後,他的臉色越發的陰沉....
“怎麼了?”獨孤文宇見狀皺眉道。
“趙乾坤換得這些人,全都是他當年齊王府的親信!”
“果然是這樣嗎?”獨孤文宇臉色嚴肅起來,和他剛進來時一模一樣,他之所以有這般神色就是因為這張名單。
名單上的調整極大,原本要在近幾日值班的禁軍校尉近乎被換了一半,而調回值守的有幾個甚至是已經被任命到其他軍當職的軍官,這種不經過程序,直接調回的操作也是讓兵部的尚書對他大吐苦水。
但他卻敏感的嗅出了其中的詭異,將名單要過來,就是想從趙無極這裏證實他的猜想,畢竟當年作為齊王府頭號競爭對手的明王,對當今陛下曾經的那些親信應該是最為熟悉的。
“先是玄武衛失蹤,再然後是陛下大換宮防,這到底是要幹什麼?”獨孤文宇有些不能理解,如果是要動明王,這番打草驚蛇在他看來實為不智,像明王這般軍威極盛之人,如果想要動他,必然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般拿下才行,拖得越久越危險.....
“哼!”趙無極冷哼一聲,也不言語,徑直的朝著自家密室門走去。
這讓正在思考中的獨孤文宇先是一愣,但熟悉對方性格的他猛的反應過來,連忙快步走上前去拉住對方:“你要幹嘛?”
“調軍!”趙無極冷冷道。
“你瘋了?”獨孤文宇怒喝道:“陛下還什麼都沒做,即便你軍威極盛,這般毫無緣由的造反,你能得軍心嗎?”